“雪岩在佛教手中。”
秦炙沒有直接回答蘇辰的問題,也沒有說大戰的情況,他隻是淡淡的一句話,卻令蘇辰忽然怔住。
北疆歸來之後蘇辰去尋她,想把她接出大雪山做少武侯府的女主人,可她卻消失無蹤,這些日子來蘇辰一直在尋她,甚至動用少武侯府的人力去尋她,可她仿如落進大海裏的一顆石子,渺無音訊。
《聖巫典》自己一直隨身攜帶著,期盼著有一天能不期而遇治好她臉上的巫咒,這是她的願望,也是自己的願望。
那枚紅色的平安符自己也一直貼身存放著,這些年雖然大風大浪,也有過生死存亡,但自己一直平安著,可她卻生死不知。
那座大雪山下的茅草屋,茅草屋中的少女一直是自己這些年來心靈的避風港,每當自己累了,倦了,都會去那裏歇息歇息。
可如今……茅草屋依舊人卻成空。
忽聞秦炙言及她,蘇辰一時間竟然沒有回過神來。
“您說……雪岩在佛教手中?”蘇辰聽的很清楚,卻不知為何又問了一遍。
“錯不了。”秦炙點頭道,“雪岩是我的女兒,她的身上有我的血脈,這段時日我憑借著那絲血脈聯係尋到了雲中郡,就在我隱隱感覺到雪岩位置的時候,卻被一股佛力刻意隔絕。”
秦炙說到這裏時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並且已經肯定這一切都是佛教作為。
“雪岩她沒有死,卻被佛教雪藏,我與佛教無甚淵源,所以他們的目的……應該是你。”
秦炙沒有眼睛,但蘇辰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蕭長辭與葉洛的目光此刻也落在了蘇辰身上,似乎也懂了些什麼。
“我去救她!”蘇辰目光中堅定之色一閃而過,立馬站起就要動身……
“回來!”秦炙一聲輕喝,接著聲色又柔和下來道,“佛門因果之術冠絕天下,號稱聖賢之下無人能破,如今雪岩入了佛門就成了‘因’,這個‘果’隻怕會應在你的身上。”
“你獨自一人前去若是正受了佛教算計入了圈套,隻怕萬難脫身,如今佛教三大尊者坐鎮佛音寺,並且還有一個在我感知中沒有佛力卻異常強大不下於武尊的強者身居於佛音寺中,任你有天大本身隻怕也別想近了雪岩的身。”
聽著秦炙的話蘇辰倒退兩步坐在椅子上半晌無話。
遁地神通雖然無人能察覺,不過也隻限於自己,卻無法帶人行動,經過今日一戰,佛教對雪岩看管的應該會更加嚴厲,自己見了雪岩卻帶不回來還打草驚蛇,隻怕結果會更糟。
蕭長辭看著沉默的二人開口安慰道:“佛教既然要以雪岩侄女對付蘇辰就不會在此之前對侄女有什麼舉動,所以侄女的安危你們可以放心。”
“對,蕭前輩說的沒錯,師兄您也無需擔心,等咱們平西大軍壓境雲中郡那會管他什麼佛教什麼尊者,通統都得拜倒在大軍之下,到時看他們還敢不完好無損的歸還師兄的女兒。”葉洛接上吐沫橫飛的大口闊談。
葉洛這一番話雖然粗俗無比,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人力終有窮盡時,當數十萬大軍壓上佛音寺之時任佛教強者如雲也無力回天,以強製敵,曉以利害,迫敵屈降!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秦炙靠在椅子上微微一歎,這個男人獨闖巫族之時沒有歎息,獨戰佛教之時也沒有歎息,在得知女兒下落卻無法相見之時發出了一聲歎息。
蘇辰看著這個無目男人,他的那種歎息自己又何嚐不能體會,不過作為一軍之帥不管什麼時候這種歎息都不能出於自己口中。
場麵沉靜了片刻後蘇辰覺得自己應該有必要說一些振奮場麵的話來。
“有兩位前輩的支持,剿滅邪教指日可待。”
此話一出,場麵微微有些冷意,片刻後無人答話場麵更冷了些。
葉洛翻了蘇辰一個標誌性的白眼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句話說的太頻繁了些?”
“要你管!”蘇辰碎了他一口道,“還不快給倆位前輩安排住處洗漱一番,另外準備些衣服酒食送去。”
葉洛苦笑著應是,秦、蕭二人亦跟著出賬,不說身上血跡,衣服一些地方也破了,畢竟幾十萬大軍在目,的確需要換換。
三人走後蘇辰靠著椅子,從胸前拿出了那個紅色方形的平安符,很普通的造型,蘇辰卻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