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拖延時間嗎?”燕飛鴻問道。
“時間已經夠了。”呼倫說道。
“那麼你的安排呢?”燕飛鴻再次問道
呼倫聞言心中有些不安,自己傳音之時已經收到了回複,可如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屋內無人說話,呼倫的心也隨之沉了下去。
“你還是沒有聽懂我的意思。”燕飛鴻冷笑道,“這裏是我的家,所以這裏的一切都隻能由我來安排。”
呼倫聽到他這句話時,想說些什麼,聲音卻卡在嗓子裏隻能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他臉色忽然變的驚恐無比,丟下手中的戰刀以鋒利的指甲抓著自己的喉嚨,似乎在他的喉嚨裏卡著一塊石頭在阻擋著他的聲音與呼吸。
呼倫跪伏在地瞳孔之中完全被眼白占據,臉色鮮紅欲滴,喉嚨處被抓的血肉模糊,鮮血順著地板向著四周流淌。
終於他抓破了自己的喉嚨,一團青煙從他的喉嚨出處冒出,在燈火微光下冉冉升起,隨後消散。
呼倫的瞳孔恢複了正常,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起來,不過身體卻漸漸失去溫度,隨著他的呼吸地麵的鮮血流淌的速度更加快速了些。
一雙黑色的鞋子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努力的抬起頭想要看清這雙黑色鞋子的主人,卻什麼也看不清。
燕飛鴻走到案台邊的香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陶醉道:“好懷念這種香味。”
“不過這種香味也隻有我可以聞,其他人聞了是要死人的。”
燕飛鴻走過呼倫的麵前進入牆體的那處黑洞之中消失不見。
牆還是那麵牆,香爐還是那個香爐,微弱的燈火始終沒有熄滅過,還是照在呼倫的臉上,不同的是這次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
城主府中的燈火依舊通明,卻沒有了生命的氣息,在短短的半個時辰之中,這裏已經化為了死府。
城主府的大殿之中數十名木魚念經的僧人安詳的死去,那日日夜夜經久不息的佛音也在殿中僧人死去之時停息。
此時守城的佛兵在沒有得到將領的指示下並不會擅離職守的探查情況。
城中有些百姓眼神漸漸清明,狠勁一提持起板凳就砸向堂中佛像,一時間豐元城中碎響不止。
然而這並不是豐元一城,淮安郡十幾座城每個城中在今夜都出現了許多原本不應該出現的人。
天微微亮,豐元城外一支近萬規模的大軍迅速接近,有佛兵探查,迅速報向城主府。
才推開城主府的大門,麵前四名守門佛兵轟然倒塌,頭顱已經不翼而飛,接著佛兵怔怔的向著城主府深處走去,所有巡邏佛兵全部死亡,血液都凝固成了血痂。
佛兵推開了一個又一個房門,所有將領一夜之間全部死亡,當推開最後一間門看到那個跪伏在地卻沒有生息的呼倫時,佛兵徹底崩潰。
……
城外的大周軍隊絲毫沒有停滯,整齊而洶湧的逼近豐元城。
軍前是兩名統領,一名強壯如牛,一名肥胖如山。
“壯哥,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你說這一座巍峨巨城,我瞅著都心慌,憑著咱這一萬大軍能打下來嗎?”唐栓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豐元城,對著旁邊的甄壯道。
“瞎說什麼呢你,侯爺說咱倆能打下來,咱就一定能打下來。”甄壯瞪了唐栓一眼,頓了頓聲音又弱了下來,“說不定豐元城中的佛國將領和強者全部在昨夜突然暴斃了呢?”
唐栓瞅了他一眼,兩人相視無話,卻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擔憂,還有強烈的不安。
自信源自於實力,可看著自己二人輪海境的修為,並且還是一萬大軍中修為最高者,這是真自信不起來。
唯一能使二人沒有自信卻依舊挺身向前的是昨日南陽夜會蘇辰對他二人吩咐的一番話‘明日晨時栓子你與大壯統領一萬大軍強攻豐元城,務必在晌午之前結束戰鬥,以防西域來援,城破之後窮寇莫追,緊守豐元。’
蘇辰並沒有交代如何破城,話裏行間意味卻很明了,豐元必破!
噬魂舊眾對蘇辰有著盲目的信任,唐栓與甄壯二話沒問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完成命令,可當真的兵臨城下,甚至已經看到城上佛兵架起的一支支鋒芒利箭之時,二人心中難免生出了些惶恐。
不是質疑蘇辰的決定,而是怕自己沒有完成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