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浪亦點頭道:“謠言害人,我還曾可惜此生未曾見到道門第一奇才的風采,如今得到蘇道友肯定,這心也安了下來,想必令師歸來時應會踏足聖賢領域,坐那天下諸宗百家第一人之位。”
“這是自然。”蘇辰有些傲然,隨即又有些不自然道,“在下雖師從道門,卻從未去過東土,也未曾去過道一宗,這番前往本宗還需勞煩江道友帶路。”
江七浪忽然展顏大笑道:“這個自然,隻是想到道一宗的弟子見到你時是什麼表情我就想笑。”
“這是為何?”蘇辰問道。
“你是道一宗曉字輩弟子,是如今道一宗除去太上長老外最高輩分,哪怕是道一宗現任宗主曉峰真人也隻與你是同輩師兄弟罷了,而那群與你差不多大的弟子隻怕都得喊你師叔祖了……就算是你們道一宗現任道子,我那個無非道兄也得稱呼你師叔才對。”江七浪說著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想到一群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圍著自己喊師叔,師叔祖……蘇辰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無非?”蘇辰似乎聽到他話中有這麼一個人。
道子乃是一宗道之傳人,也就是下任宗主繼承人,這個蘇辰知曉,卻沒有聽過無非這個人。
“嗯,無非。”江七浪解釋道,“他是曉峰真人的親傳弟子,道一宗的道子,一個一條筋的人。”
“很厲害?”
“嗯,很厲害……”江七浪看著蘇辰忽然又像想到了什麼,改了口風道,“也就一般般吧!”
兩人談說之時金雕也輕鳴一聲,蘇辰往下看去原來已經到了末嵐城,從昊陽回來路過末嵐時他曾把錦璃安放在少武侯府,故而金雕能認識路,一個俯衝向著城中落去。
城中百姓抬頭看著那道金芒劃過暮色中的末嵐最終落於少武侯府。
“少武侯回來了!”有人說道。
哪怕不用他多這一句城中百姓也都知道那是少武侯的金雕坐騎,因為今日它已經有過一個來回了,懂行的人估算照那個速度一日可行十萬裏。
日行十萬裏……別說看到,哪怕是聽,城中百姓也未曾聽說過,隻是傳言上古之時有如此速度的猛禽,但那畢竟是傳言,是不是真也沒法考證,可如今就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浮現,使得百姓不禁感歎少武侯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出現在他身邊的事物也不能以尋常眼光來度之。
城中百姓都能看到金雕,更別說少武侯府眾多將士了。
兩名府中護衛匆匆上前迎上落地的金雕,雙雙單膝跪地道:“恭迎侯爺回府。”
“嗯,起來吧,”蘇辰踏下身來撫了撫金雕頸部的羽毛對著護衛道,“給雕兄安排個住處,再吩咐後廚給雕兄準備些吃食,要熟的。”
蘇辰是打定主意留住金雕了,如此速度的一個代步神物不留可惜了,好吃好住的給它伺候著,不信它還能飛了。
金雕可沒那麼多心眼,蘇辰給它安排吃住那是對它好,並且它能感覺到,隻有在蘇辰身邊它才能迅速成長,如此它也是不想走的。
看著護衛與金雕離開,蘇辰轉身對江七浪道:“天色已晚,江道友且在府上暫住一日,明日一早我陪你往東土走上一遭。”
“多謝蘇道友款待。”江七浪作了一個道稽道。
蘇辰安排好江七浪之後匆匆進入書房,這間屋子他平日裏很少進入,他畢竟不是儒家之人,也不是離愁那樣的愛墨之人。
這間屋子沒有什麼獨特之處,隻是書房,書架上擺了很多名人著作,甚至還有一些古聖賢的手劄,書架表麵一塵不染,卻在一些書籍縫隙處露出一些塵埃,可以看出這裏經常有人打掃,卻沒人真正拿出書來看。
這些書現在屬於蘇辰,平日裏他不會看,今日自然也不會來看書了。
蘇辰走到桌前執起毛筆才發現硯台中的墨色早已幹涸,苦笑的搖了搖頭,生疏的研了一圈墨,接著他蘸墨紙上……
片刻後蘇辰卷好寫滿字的紙張以小紅繩係好,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暮色襯映著有些泛黃的窗前撲閃著翅膀飛來一隻麻雀,卻又比普通的麻雀要更為瘦小精壯些。
這是雲雀,大周高層官員才能配置的信雀,速度極快,蘇辰也是第一次用到它,不知能不能來得及。
江七浪的話蘇辰會聽,卻不全信,就算他說的全是真,這其中也難保沒有什麼隱秘,希望這隻雲雀可以帶給自己答案。
雲雀腳上腳上係著一根小紅繩帶著一小卷紙條出了少武侯府,向著北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