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萍,家裏來客人了,趕緊多準備點飯菜,餓死了都。”糖人大叔進門都沒看著人,就是一嗓子,看來早已成習慣。
蘇辰跟隨進門後四周打量了一下,這是一間有些低矮破舊的房屋,屋裏終年不見陽光,顯得有些昏暗潮濕,牆皮早已脫落了,牆上凹凸不平,家徒四壁,不見幾件像樣的家具,不過卻有些自己住小林莊那間屋子的模樣,平由生出一絲溫暖。
這時屋裏匆忙走出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略顯滄桑的婦女,洗得發白的粗布衣服上滿是補丁,婦女其實也才三十出頭,隻是艱苦的生活在其臉上多刻了幾道年輪。
“大嬸好。”蘇辰眯眼一笑,招呼道。
“呦!這是誰家的少年?生的這般俊俏。”這位名叫秀萍的大嬸,也笑著招呼了一聲。
饒是蘇辰臉皮賽城牆也被秀萍大嬸的這一句打趣給說的臉色微紅,不知如何答話。
這時從屋後又跑出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秀萍大嬸背後,伸出一個頭對著蘇辰甜甜一笑道“大哥哥好。”
小女孩紮了倆個馬尾,粉嘟嘟的臉蛋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透著頑皮和可愛,蘇辰看著也是喜歡。
隨即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口袋,摸索無果後又伸手從糖人木架上拔了一個沒有賣完的糖人對著小女孩咧嘴笑道:“來,小妹妹,大哥哥送你一糖人。”那表情動作活像誘騙小孩的人販子。
小女孩聞言後,從秀萍大嬸背後出來小跑到蘇辰麵前,接過糖人甜笑道:“還是大哥哥好,不像我爹……”說完小嘴一噘,白了她老爹一眼,自顧自的吃起糖人來。
糖人大叔自是無語了,躺著都能中槍。一邊安放著糖人木架,一邊說道:“這是內子秀萍,小女錦璃。”隨即又對著秀萍大嬸說道:“這是蘇辰,明日要去朝陵,今日在咱家留宿一晚,你去弄點飯菜來,順便燒點熱水。”
“哎,行,我這就去。”秀萍大嬸笑說著轉身走向廚房。
菜是淡的,飯是粗的,心卻是暖的……
“好幾天沒有吃過飽飯了!大嬸的廚藝比師父的好多了。”吃飽喝足的蘇辰躺在床上這樣想到。
簡陋的房間裏,一盞油燈閃爍著幽暗的光芒,照耀著幾件粗陋的家具顯得更加暗黃了些,窗隙透過的微風使著燈焰輕輕擺動著,有些脆弱,也有些頑強。
石頭木板搭建的‘床’也有些凹凸不平,不過比起前幾日的風餐露宿,蘇辰忽然覺得有時幸福就是這樣簡單。有飯吃,有床睡,有家人陪伴……隻是我的家人又在哪裏呢?蘇辰默然,久久不能入眠……
……
夜已深。沒有人的夜晚自然沒有人在意這月是盈是缺,那些說著喜歡夜晚的人此刻卻早已酣睡,而他們卻守望這夜,望盈望缺。
他們是屬於黑夜的,而月是他們的光。
他們是殺手,每當他們聚集在這月色下就意味著……一場血腥盛宴即將展開。
昊陽城外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樹林,月光的籠罩下顯得陰森而恐怖。
“你們是影衛,你們不同於血衛那群匹夫,你們每一個都是天資無雙,每一個都是‘曇花’不惜花費巨資從幼年培養出來不弱於七宗四院的天才。”黑暗中的聲音,聽不出男女,聽不出喜怒,低沉到令人發悶。
一群黑衣蒙麵人低著頭單膝跪地,看不出樣貌,隻是那份殺手獨有的血煞氣使得周圍鳥蟲退散,一片安靜。
頓了頓黑暗中的聲音又傳了出來:“相信你們也都已經知道了,衛寒近日大人身體不適,影衛暫時由我統領,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暗夜’。據查證,昊陽城城主方鴻暗自與西域佛國通敵,引進邪教惑人,皇後娘娘甚為不喜……”
“所以……明日我不想看見一個方家之人,你們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過時未到者你們應該知道結果。”
“是!大人。”
一群黑衣人應諾後,隻是眨眼便消失不見,樹林裏夜雀無聲,讓人難以想象就在前一刻這裏還聚集著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