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常人來使的話根本不協調,不過對於高大威武的巫族戰巫來說卻是再適合不過的兵器。
巫族不善煉器,但蚩尤巫皇卻是個例外,傳言巫皇不僅法力滔天,而且還是個煉器神匠。
上古爭霸天下之時巫皇便是六手各持一柄神兵,俱是兵譜前列的存在,令人可惜的是上古涿鹿之戰太過慘烈,六炳神兵碎裂三炳,餘下魔刀‘虎魄’被封,神斧‘開天’遺落,也隻剩下‘方天戰戟’完好的遺留下來。
人族也因此尊稱巫皇為‘兵主’。
蠻拓雖為大能級戰巫但也沒有一把趁得上手的兵器。
把腰間別的那把棒不像棒,錘不像錘的醜陋兵器往腰後一推,蠻拓單膝跪地雙手托起接過方天戰戟口呼道:“請大祭祀吩咐。”
巫族大祭祀杵了杵拐杖,把腰直了直,開口道:“巫皇殤與人族聖劍之下,方天戰戟乃是巫皇本命神兵之一,其上留有巫皇殘靈,它會指引你尋到人族聖劍,你務必要把聖劍帶回。”
“這將是我族唯一的生機。”
“蠻拓誓死完成使命!”
……
自古南荒出大妖,南荒十萬大山綿延數百萬裏,上古之時便是妖族盤踞之地。
人妖殊途,人族修士乃是妖族大補之食,妖族妖丹以及肉身又是人族煉丹煉器最佳材料,這就注定了人妖永遠不可能和平共處。
妖族桀驁,爭搶地盤,爭搶食物,爭搶任何好東西乃是妖族天性,當然這次也不例外,兵譜第一的人族聖劍出世,夏皇朝早已煙消雲散,還有何懼,自然要搶。
這一日南荒顯得很是躁動,隻是它們似乎忘記了,夏皇朝雖然覆滅,但是聖劍目前依然還是夏家之物。
妖族數千年不曾踏入中州一步,世人皆知其因。
南荒王府!
這座提起便使人驀然敬仰的王府,數千年守護著南荒百姓的信仰。
南荒王,一直由夏家每一代武力最為出眾的皇子出任。
夏問,便是這一代南荒王,前朝四皇子,提起這個名字,所有人心目中都會出現一個詞‘可怕’!
可怕的人,可怕的武力,可怕的劍。
巍峨雄偉的南荒王府孤零零的聳立在中州的邊界南荒城,背後的城池是人族生存之地,麵前是一望無際的南荒大山,使得原本就巍峨的府邸更加巍峨了些。
“你也感覺到它的氣息了嗎?”一個身著華貴的中年人似乎自言自語著。
庭院、石案、長春樹,一人、一劍,就再也找不到其它修飾,這座院落建起的那一刻就不是為了修飾。
一夜積聚的晨露化為水滴順著葉子滑落,滴在石案中正在顫動的劍上,再次滑落……
這是一柄劍,沒有絲毫修飾的一柄劍,它像所有的劍,或許應該說所以劍都像它。
它沒有聖劍的神聖,沒有墨痕的灑脫,沒有秋水的包容,也沒有赤焰的勇絕……
它是那麼的平凡,那麼的普通,普通到放在兵器庫中就再也找不到的一柄劍,但是它有一個威震天下的名字…‘破軍’!
人劍-破軍,守護之劍,它是洪荒時期人族為了生存湊集出在其它族群眼中極為簡陋的材料煉造而成,它曾凝聚了整個人族的希望,在聖劍還未出現在人族眼中的時候,破軍便是人族的守護者,劍凝功德之力,可破天下萬法。八卦宗編入劍譜第三,兵譜第七。
而他知道破軍的顫動並不是畏懼,而是喜悅,老朋友久別重逢般的喜悅,畢竟它們曾一起戰鬥過。
他身體修長而挺拔的立於長春樹下望著南荒的方向,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所想,一頭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棱角分明的臉龐,秀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雖稱不上絕世容貌,但卻從內而外透出一種令人心折的氣度。暮首間卻還有三分蘇辰的影子。
世人可能再也想不到鎮壓南荒十萬大山,威懾天下的南荒王夏問,竟是這般一個溫文儒雅的模樣吧。
“我夏家的子孫可自生自滅,可死於同齡爭霸,但什麼時候也輪到一些魑魅魍魎也來窺視?”南荒王一聲冷哼,伸手招來‘破軍’,單手持劍,就這麼隨意向南一揮。
一道劍光平斜而上,千軍萬馬我隻一劍……破軍!
劍光成半圓狀擴散,如同天威降臨,擋者皆誅,隻是刹那間,南方方圓千裏一百多座山峰環腰齊斷,轟鳴不絕。
一劍平百峰。
這一刻南荒平靜了,天下亦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