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每當頑疾發作時便會喝些酒,蘇辰也知道這是老道借酒力來降低頑疾帶來的痛苦而已,雖然每當此刻蘇辰都有些揪心,但也不忍看著老道痛苦萬分,所以一段時間軒辰都會提著老道那似乎永遠都裝不滿酒的葫蘆去山下的小林莊打酒。
“哎!師父您等著,我很快就回來”不曾多想,蘇辰說完便施了個禦風術向著山下疾馳而去。
看著蘇辰已經下山而去,老道神色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臉上血肉轉變,待睜開眼時老道模樣卻已經消失,轉而變成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道人,臉上輪廓中依稀可以看出老道的身影,隻是中年道人身上透露出淩厲的氣勢和眼神中閃出的精光讓人難以相信這就是剛才麵容蒼老,吐了倆口鮮血病怏怏的老道。
秋風蕭瑟,落葉伴著枯草把這個原本就破舊的道觀顯得更加破舊了些。
黑影穿梭於風揚的落葉之中,就如同森林中的精靈一般,即沾即走,身姿瀟灑,隻是卻被那份蕭殺之氣破壞了這份獨有的美感。
破舊的道觀裏激起一片片塵土,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成包圍狀立於道觀四周,八名黑衣壯漢抬著一頂黑色曇花轎子踏入道觀緩緩的放了下來竟然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激起,可見八名抬轎壯漢對力道的控製是何等的苛刻。
“十四年沒見,觀致道兄身體可曾安好?”轎子裏的尖銳聲音透露出來的關懷仿佛真如多年沒見的好友一般。
“本尊與你家主人曾為兄弟,但何時輪到你狗一般的東西也可與本尊稱兄道弟?”如果蘇辰還在此的話聽到觀致老道的話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在他記憶中師父一直是一個慈祥老道的模樣,何曾有過如此霸道傲氣咄咄逼人的一麵。
衛寒把玩著曇花的手一頓,最心愛的曇花化為粉末順著指間流落。
這種語氣已經很久沒聽過了,他要這種聲音消失,徹底消失。
場麵氣氛忽然變得很壓抑,落針可聞,布滿黑色曇花的轎簾無風自動,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起來。
沉寂了片刻……
“桀桀,觀致道尊還如十四年前一般桀驁,本座此時來也確實不與道尊敘舊來著,隻是陛下與道尊十四年未見,甚是想念,特遣本座來接道尊與夏家的小娃回朝陵享福。”
觀致道尊冷笑了一聲:“是嗎?如若東方白心裏還有結拜之情的話十四年前也不會害死了自己的結拜兄弟奪了原本不屬於他的天下!”
曇花轎主人似乎知道觀致道尊會如此回答,也不驚訝,回應道:“ 幸於始者殆於中,十四年前的起末別人不明白,難倒道尊還不清楚嗎,他夏烈自登帝之後,可曾行過仁君之事?不僅專製獨行,暴戾恣睢 ,欲修建那一殿‘淩霄’觸犯天威,賦稅徭役更令百姓怨聲哀道,結果群雄揭竿,東方陛下伐夏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
頓了頓又道:“十四年前如果不是東方陛下念及與道尊的兄弟之情,道尊以為可以在東土眾大能教主級人物中破出朝陵而去嗎?而且夏烈夫婦乃是自殺而死,與東方陛下無關,並且陛下還用聖丹吊住了蘇晴一命,不過三魂七魄丟了一魂一魄,如今隻能冰封在水晶棺中保持生機不滅。”
蘇晴?
當聽到衛寒提起這麼名字的時候觀致道尊身體明顯一怔。
當年如果不是夏烈納了與東方白一同長大青梅竹馬的蘇晴為後,他們兄弟三人最終也不會反目,刀劍相向吧。
孰是孰非誰又能分的清呢,觀致道尊長歎一聲。
“你這次來怕不是東方白的意思,而是應了她的吩咐吧?”
“確實!你不死 她心不安,夏家的小子不死,她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