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南宮烈也沒有在意那個女子,這回琴語過來,南宮烈心裏其實是也是想念的,單手抱著琴語,在人群中環視了一下。
楚璃見他回頭,急忙拉著古春低著頭,南宮烈的眼神掃過兩個人,而後便掃到了睿舒和那府中焦急的下人。
南宮烈見狀,低頭在琴語耳邊說了些什麼,楚璃老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隻見琴語嘟著嘴,搖了搖頭。
南宮烈卻也不惱,隻是看著琴語,又開口說什麼,眉眼間一片寵溺,楚璃心裏暖暖的,不得不說,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琴語趴在南宮烈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而後又起身看向南宮烈,南宮烈點了點頭,琴語這才乖乖的從南宮烈身上下來。
跟著府中的下人,坐上馬車回去。
楚璃在人群中,看著南宮烈乘上馬車,帶著軍隊離開,人群散去,楚璃這才轉身,淡淡的回到醫館裏麵。
回到院子的時候,楚璃不小心被台階給絆了一下,身子踉蹌了一下,古春急忙上前扶住她。
一摸,這才發現楚璃的手心裏滿是冷冷的汗意。
回來之後,楚璃又深深的睡了一覺,老醫正以前告訴過她,一個人若是沒有辦法走出傷痛的話,那就睡覺吧。
睡覺是最好得療傷辦法,一夜不行,那就睡上三天三夜,醒過來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會煙消雲散的。
所以楚璃回了房間之後,便揮退了古春,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悶頭大睡。
許是心裏懷揣著事情,楚璃翻來覆去的好久,都沒有睡著,是了,自從離開了南宮烈之後,楚璃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原來習慣是那麼可怕的一個東西,當你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懷抱之後,突然離開了,好像就在也睡不著了。
已經數不清楚多少夜楚璃都需要借助那些安眠的藥來安睡了,後來楚璃有些懶得每一天晚上都煎藥。
索性就將那些藥做成了藥丸,直接就放在了小盒子裏,尋常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就吃上一粒就好。
起身,翻出那藥丸來,楚璃隻覺得揪心的痛,於是便索性吃了兩顆,而後又閉著眼睛,昏昏沉沉的任憑自己的身體倒在床上。
明明是緊閉著眼睛,可是眼前還是會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南宮烈伸手接過那一杯酒的樣子,南宮烈背對著楚璃,所以她看不清楚他當時的神色。
麵對那樣一個嬌嫩的女子,他是什麼神情的呢?
是開心呢?還是平靜呢?
可是不管是什麼,他還是接了那一杯酒了,明知道,那種情況下,依著君臣之禮,他的確是應該接那一杯酒。
可是,南宮烈一向是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一向是視禮節為無物,他不應該接的啊。
越想越煩躁,楚璃不由得起身,下床,翻開自己的要箱子,打開那小瓷瓶,將那藥丸一股腦的到在手掌心。
一塊塞進嘴裏,又來到桌邊,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茶水,將那藥丸一塊吞到肚子裏。而後又回到床上躺下。
這回,許是等到藥效開始發作了,楚璃隻覺得自己的意識越發的昏沉,終於能睡著了。楚璃在睡前不由得想到。
自己現在怎麼這麼可悲,連正常的安睡都需要借助藥物了,原來,她不曾想過,南宮烈竟然對自己的生活產生了這麼大的影響。
這一睡,楚璃真是放任自己昏睡,其實,她也知道,這樣對自己的身體是不負責任的,但是沒有辦法。
傷心和傷身,她寧願選擇傷身。
迷糊中,她聽到古春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略微急促和尖銳,而後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平緩。
像是在安慰她,楚璃心裏好笑,古春怎麼越發的跟個小姑娘似的,經不起一點風浪,她明明是有意識的,但是就是不願意醒過來。
好像是有一雙手在她的眼前輕輕的搖晃,撫摸著那顆傷痕累累的心,既然不願意醒過來,那就繼續睡去吧。
這一睡,楚璃整整是睡了三日。
要知道,三日的時間,可以發生太大的變化,鬥轉星移,這世間的變換,即便是一秒鍾,也可能是另外的一個結局。
楚璃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古春通紅的而眼睛,和眼睛周圍一圈大大地黑眼圈,見楚璃睜開眼睛。
撅了撅嘴,眼睛裏有心疼還有些埋怨,不過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起身給楚璃到了一杯茶水。
楚璃起身,頭劇烈的痛,吃了那個藥的後果,就是頭會很痛,也是睡了那麼久,頭自然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