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古春這麼說,弗瑾倒也覺得很在理,於是也就不做他想了。
從弗瑾那裏出來,古春回到楚璃的房間裏,房間裏很是安靜,楚璃已經躺在床上了,閉著眼睛,古春不確定她是不是睡著了。
於是也隻能坐在一邊,默默的等著楚璃。
楚璃的呼吸有些沉重,先來是因為心裏有事情吧。
院子外麵傳來腳步聲,楚璃睜開眼睛,她能聽得出來,是楚天涯的:“扶我起來。”楚璃開口說道。
古春急忙上前,將楚璃扶起來,正好楚天涯也推門進來了。
“爹爹。”楚璃見狀,喚了一聲,楚天涯越發的蒼老了,發間的銀絲已經占了絕大多數,麵前的這個人,哪裏還是曾經威風凜凜的將軍。
眼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一個老人了啊。
“女兒不孝,本應該在爹爹麵前盡孝,到是讓爹爹三番五次的過來照看女兒。”楚璃垂首說道。
楚天涯抬手摸了摸楚璃的頭,在楚璃床邊坐下,滿眼的慈愛:“傻孩子,一家人何須計較這麼多。”
楚璃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楚天涯看著楚璃的頭頂,這曾經還是自己麵前圓鼓鼓的小身子,如今已經長成了曼妙的少女了。
自己的女兒已經嫁人了啊。
“爹爹這些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房間裏麵有些安靜,楚天涯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爹爹知道,這件事情上,爹爹對不起你,是爹爹太過急躁了。”楚天涯看著楚璃,麵容有些沉重。
的確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他們兩個人應該可以處理好,若不是他非要強逼著南宮離誒做出一個選擇,那麼事情也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
“爹爹不需要自責,那個選擇,他早晚都要做,不過是提前了罷了,其實結果都一樣的。”
楚璃抿了抿嘴,臉色見一片蒼白。
這幾日,沒有一個人與她說起南宮烈,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提起那天的事情,仿佛那些事情不過是楚璃昏迷這幾日做的一個夢。
醒來楚璃依舊是楚家的千金小姐,風光依舊,隻是不再是司南國的戰神王妃了。
“璃兒啊,這人生一輩子那麼長,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有些事情,不要太過執著了。”楚天涯看著楚璃,意味深長的說道。
楚天涯的話讓楚璃的心募得一陣陣揪痛,她何嚐不是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想到過往的種種,她心裏就放不下那股絕望和冰冷。
楚璃心裏揪痛的快要喘不上起來,眉頭緊緊地蹙到一起,楚天涯見她這樣,不忍心,抬手拍了拍楚璃的肩膀。
“璃兒,爹知道,你心裏苦。”楚天涯的話,化作歎息,微微的從他嘴裏蔓延出來,楚璃再也忍不住。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明明知道,是夏紫鳶給睿舒下了蠱,可是,他卻放任夏紫鳶,處處保護她,我知道那是他要報答恩情,可是,爹爹,睿舒是他的兒子啊,他竟然可以為了別人,連自己的兒子的性命都不顧。”
楚璃看著楚天涯,痛心的說道,忍了這麼久,心被折磨了這麼久,她都已經累了,再也沒有那個心去要彌補什麼,去要妥協什麼了。
“那一刀,爹爹,雖然沒有刺到我的心裏,卻也生生的將那一顆心給刺死了,那日的話,我就已經跟他說清楚了,爹爹還是不要在勸說我什麼了。”
楚璃緩下語調來,看著楚天涯,輕輕的開口說道:“前半生沒有好好的在爹爹麵前進校,今後,璃兒定當給爹爹好好地盡孝。”
聽楚璃這麼說,楚天涯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歎息的點了點頭,看著楚璃,眼神中帶著些欲言又止。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楚天涯這才走了,外麵的雨勢依舊很大,楚璃轉頭看了一眼窗外。
若是算計的日子沒錯,夏紫鳶的性命,也就這幾日就了結了吧。
楚璃不出去見南宮烈,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不知道,若是南宮烈跟她求夏紫鶯的解藥,她到底該不該給。
縱然那藥不是她下的,可是若是她想要,解藥她還是能夠得到的,隻是她不想讓自己再為他妥協一次了。
若是說她心狠,她也認了,反正現在她也失去了所有,索性讓一切都來的痛快,從此以後,涅重生。
以前的她是從來都不會妥協的,如今,她也不必為了任何人妥協自己。人生短短這麼一段時間,她沒有必要活的那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