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外麵嗎。
“小姐？”外麵傳來古春敲門的聲音，楚璃睜開眼睛：“進來吧。”
古春推門進來，她身上還帶著剛從雨裏麵走來的濕氣，鞋子上也是一片被雨水打濕痕跡，楚璃眼角掃過。
哦，雨下得真的很大。他帶傘了嗎，下雨了，他應該回去了吧。
“小姐，你身體怎麼樣了。”古春進來之後，上前關切的問道。
楚璃帶點點頭，淡笑著說道：“好多了，莫擔心了，你家小姐死不了的。”
平白的一句話，卻讓古春紅了眼眶：‘小姐，你莫要在古春麵前提死字了，不吉利。”沒有人能夠體會得到，她一個人默默的守著楚璃昏睡的身體。
一個人在黑夜裏祈禱，一個人默默的給她端水擦臉，一個人默默流淚度過那些漫無邊際的黑暗。
“好。”楚璃點點頭。
“蕭昀可有再和你聯係？”楚璃看著古春，開口問道。
古春一愣，而後點了點頭：‘小姐，我隻是和主子是正常的聯係，並沒有跟主子說你的事情。”
古春見楚璃這麼問自己，以為楚璃是發現了自己對她不忠誠了，於是便急忙開口解釋道。
楚璃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不是怪你，我隻是想要問問你蕭昀的傷口怎麼樣了，那天他被刺傷了。”
古春見楚璃是在關心蕭昀，於是開口說道：“主子的傷勢沒有什麼大礙了，楚皇生怕主子有什麼不妥，照顧的甚是仔細。”
楚璃點了點頭，這樣就好，她楚璃這輩子欠的人太多了，楚嘯和楚天涯是她的親人，她以後有的是時間補償。
可是，蕭昀不一樣，蕭昀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她不能欠人太多。
“他走了嗎？”楚璃開口問道。
古春搖了搖頭：“主子還沒有離開，不過楚皇以為主子離開了，但實際上，主子還在這裏的而京城裏麵。”
楚璃皺了皺眉頭，他可真是任性啊，明知道自己是一國之君，不趕緊回去，還在別國的都城裏逗留。
這世間楚熹沒有膽量去刺殺他，並不代表著別人沒有膽量刺殺他。
“主子知道小姐一直都沒有醒過來，所以就一直都沒有離開。”古春看了楚璃一眼，而後又輕輕開口說道。
聽到古春這麼說，楚璃默默歎息了一口氣：“跟他見一麵也好。”聽到楚璃的話，古春大喜。
“那奴婢會通知主子的，小姐覺得什麼時候合適呢？”
楚璃想了想：“就這幾日，我看看時間，你再告訴他吧。”楚璃開口說道，不能拖得太晚了，越晚蕭昀越不安全。
兩個人正說著話，卻見弗瑾推門進來，弗瑾身上有一半的地方已經被雨水打濕了，楚璃眼神掃到外麵。
外麵的雨已經下的這麼大了嗎。
“小姐。”弗瑾進來，在門口的地方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而後看向楚璃，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小姐，戰王他還在外麵。”
聽到弗瑾這麼說，楚璃的神色頓了一下，而後默不作聲，隻是雙手卻莫名的握緊了，南宮烈你何須這麼逼我。
“戰王爺隻身一人站在雨中，沒有打傘。”弗瑾看著楚璃，輕聲說道，她不希望楚璃這樣做。
指甲深深的插入手心裏麵，楚璃看著轉頭看向窗外，外麵是大雨瓢潑，整個世界都是被籠罩在一片雨霧中的。
朦朦朧朧的，好像一切都再也看不清楚了似的。
半響，楚璃鬆開手，輕輕的開口：“你去告訴他，讓他回去吧，我心意已決，不會再回頭了。”
楚璃的話，淡淡的，明明已經早就做好了決定了，可是為何，再說出來的時候，心還是會痛。
我的心，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弗瑾看了楚璃一眼，而後猶豫了一下：“小姐，你何苦……”話還未說完，便聽得楚璃一聲低喝。
“弗瑾！”
弗瑾閉上嘴，看到的便是楚璃有些蒼白的臉，和顫抖著的嘴唇：“我吩咐你的，你照做就好，不要多話。”
楚璃這話說得是有些生分了，她對自己身邊的人，一向是柔和的。
古春見狀，急忙給一邊的弗瑾使眼色，弗瑾看了一眼，而後點了點頭：“是小姐，弗瑾知錯，弗瑾這就去通知戰王爺。”
說完，弗瑾便轉身離開了，弗瑾離去的時候，沒有打傘，隻身在雨中前行，楚璃站到窗邊，推開窗。
大雨直接就被風吹了進來，古春急忙將楚璃擋道身後去：“小姐，風大雨大，把窗關上吧。”
楚璃沒有說話，她看到弗瑾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這樣一片蒼茫的大雨中，她知道，她還是輸了。
從她讓弗瑾出去傳話的那一刻，她就輸了，南宮烈之所以站在門口，賭的不過是她的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