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一口氣說了很多，蕭昀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看著楚璃許久，而後開口：“你是如何知道，那個人就是我。”
他明明就是裝成了另外一個人，明明就是易了容，改了聲音，就連自己的那隻斷臂，他都接上了一直假的。
為的就是不想讓楚璃看出自己的身份來，卻不想，楚璃還是猜出來了。
這是不是代表著，楚璃對他還是很了解的，是放在心裏的，因為是放在心裏的，所以才會那麼了解他，以至於他易了容了，她仍然能夠看得出來。
心裏不由得閃過一絲期盼，但是楚璃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先前的期望瞬間就碎了一地。
“你今日總給楚熹的那個禮物，是我先前看中的，你救我的那天晚上，我原本是想要去買了那個的，卻不想出了個意外，後來我再去的時候，店家就告訴我說，已經被人買走了。”
楚璃看著蕭昀，輕輕的開口說道。
“後來，我又看中了那個羊脂玉，卻不想，又被你提前預定好了，但是好在，你讓給了我。”
楚璃悠悠的開口。
蕭昀的眼神忽明忽暗的，原本他是打算瞞著楚璃的，他曾經答應過要放手，所以放手了之後，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在插足他們之間。
但是，奈何，漫漫長夜，他放不過他自己的心。
卻不想，緣分兜兜轉，還是被楚璃發現了。
“你今天晚上，是如何發現，他不是南宮烈的。”楚璃看著蕭昀忽明忽暗的神色，開口問道，終於是問出了今晚上她最想知道的。
先前南宮烈也說過，要提防蕭昀，她自然是知道蕭昀是不容易隱瞞的，但是卻不想，連南宮烈都這般說。
蕭昀低頭看著楚璃，多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的臉，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嘴唇。
呼吸間，還有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香氣。這樣的親昵，他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在多少個午夜夢回的時候醒來。
他癡癡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卻隻能沉浸在那似魔似幻的夢境中。
深吸了一口氣，眼前的這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決絕，真是不給別人留一點後路，看著楚璃執著的眼睛。
蕭昀無奈，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她願意傷害他，而他也心甘情願的被他傷害。
“他看你的眼神，他攬在你腰間的動作，他對你的那種占有欲，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模仿的出來。”
蕭昀淡淡的開口。
他的話，讓楚璃的心頭募得一陣，嘴唇微微的張開，抬頭看向蕭昀。
蕭昀被她這般懵懂訝異的樣子給撩到了，多麼想要放縱一切，將麵前的整個人抱在懷裏深吻。
可是他知道，不能。
“你知道虎符的存在，對嗎？”楚璃看著蕭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而後開口問道。蕭昀點了點頭。
既然什麼都說了，索性就坦白到底吧。
“既然你知道了虎符的存在，你來這裏，肯定也是為了虎符的，你為何還要……為何還要出手幫我們？”
楚璃抬眼看向蕭昀。
她的眼神中帶著些疑惑和猜忌，她知道，她應該相信蕭昀的，但是這件事情關係到南宮烈的性命，所以她不能有半分的不確定，所以她明知道這樣問或許會傷害到蕭昀。
她還是問出口了。
蕭昀心裏苦笑，你心裏終究是不相信我的。
“璃兒，若我說，我來這裏，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狗屁虎符呢？”蕭昀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之間，有他難以啟齒的隱忍。
在這涼薄的而夜色中，分外的明顯。
楚璃抿了抿嘴，抬眼看向他，眼神被長長的睫毛落下的陰影擋住，讓蕭昀看向不清楚她的神色。
“蕭昀，我知道，我知道我應該相信你的。”楚璃輕輕開口，聲音裏是六神無主的無措和愧疚。
這樣的楚璃，脆弱的讓蕭昀心疼。當年她被當著天下人的麵休掉，聲名盡毀，卻依舊是那個張揚跋扈的樣子。
可是如今，什麼讓她這般脆弱的。
“可是這件事情事關南宮烈的性命，我不能拿他的性命做賭注，你知道嗎？”楚璃看向他，聲音裏也是滿滿的隱忍。
蕭昀眉頭微蹙的看向楚璃，他知道的，他知道楚璃找他說這一番話的意思是什麼，明明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為什麼，他真正聽到楚璃親口說的時候，心還是會劇烈的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