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眼,兩人便明白了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麼。
直視上南宮烈的眼神,陸桑沉聲開口:“璃兒她想要站立的位置,不是你的身後,而是你的身旁,你自認為的將她護在你身後,卻不知道,比起她在等待的時候,所經曆的那種不知道希望在何處,不知道終點在哪裏的痛苦,她寧願跟在你身邊。”
頓了頓,陸桑轉頭看向楚璃,兩人的眼睛裏都含了點點的淚光,那是他們共同的都有過的經曆,也是她們都不願再想起的噩夢。
“她寧願和你一起去對抗那些未知的災難,能夠每天每日,時時刻刻,分分妙妙都能夠陪在你身邊,也不願做做無用的等候。”
陸桑說完話,許久,整個禦書房都是沉默的。楚璃淚光點點,雙手緊緊握住南宮烈的手,抬眼看向他,眼神中滿是堅定。
“好,朕同意。”許久,南宮翎才出聲,那一瞬間,他像是放下了什麼,卻也像是提起了什麼。
……
馬車一路未停頓回到了戰王府,楚璃和南宮烈兩人一路上都未說話,隻是互相默默的握緊了對方的手。
門口,侍劍已經在等著了,楚璃下車以後便問了一句:“琴語她睡著了嗎?”
侍劍點點頭:“恩,憐逢剛剛哄她睡著。”
楚璃點點頭,卻仍舊有些不放心,抬腳往他們房間裏走去,南宮烈沒出聲,卻也一直跟在她身後。
進了房間,一陣暖意撲來,縱然是回暖了,但他們的小房間裏仍舊是雖是生著爐火,楚璃走到琴語的小床旁邊。
見琴語果然已經睡著了,眼角還帶著點淚痕,楚璃略微心疼,剛想抬手給她擦掉,卻猛然發覺自己的手指是冰涼的。
又訥訥的放下。南宮烈一直都跟在楚璃身後,察覺他她的神色之後,在她放下手指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果然一片冰涼。
“我們回房吧。”南宮烈說道。
楚璃點點頭,伸手將她的小被子掖了掖,這才隨著南宮烈一起回到房間。
見楚璃神色一直都有些抑鬱,南宮烈坐到她旁邊,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在擔心是嘛?”
楚璃低著頭,垂眸,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方才她在禦書房的時候,那個衝動的請求,看似衝動,卻是她心裏最深處的想法。
那一刻,她隻想和南宮烈生死相隨,他死她便死,他活,她也安心的活著,可是回到府中,她才暮然發現。
原來她竟將自己的孩忽略在外了。
“琴語和睿舒那麼小……”楚璃聲音沙啞,低低的訴說著她內心的不安。
“我們會回來的,相信我。”南宮烈輕輕抱住楚璃,輕聲安慰著。
寧靜無人的夜晚,兩人就這麼默默的在房間裏互相擁抱著,用最原始的方式互相取暖,互相安慰。
第二天,南莊瘟疫的消息爆發到京城裏來了,僅僅是一夜之間,又多了一個村莊感染了瘟疫。
一時間,百姓們人心惶恐,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患上了瘟疫。
今早是兩人一齊起床的,剛起床,便接到了朝廷上傳出來的消息。楚璃和南宮烈互相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能夠在彼此身邊,不就是最好的嗎。
南宮烈出去翎聖旨去了,楚璃吩咐侍劍將照顧琴語和睿舒的奶媽以及貼身丫鬟叫來,好生囑咐了一番,又將兩個孩子輪流抱了一番。
便見南宮烈回來了。
“要走了嗎?”楚璃笑了笑,問道。
“恩,南莊那邊的瘟疫情況不好,需要即刻啟程,你準備一下,等朝廷的禦醫到了,我們就一起走。”南宮烈簡單的吩咐了一下。
看到楚璃懷裏的孩子,臉上的肅穆這才緩和了幾分,柔下眼光來,輕輕的抱了抱琴語,琴語見到他,自然是極為歡欣的。
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逗弄了她一會,南宮烈將孩子交給奶媽,又低頭親了親睿舒,這才轉身匆匆的吩咐事情去了。
楚璃揮手讓人把孩子抱下去,這才轉身匆匆收拾了些簡單的東西,將她平日裏配置的那些藥粉什麼的一股腦的全部都裝到盒子裏一起帶走。
等收拾好了之後,才見南宮烈也換上了一身玄鐵色的衣服,神色間帶上了些許的肅穆威嚴。
“走吧。”楚璃上前,輕輕握住他的手,兩人一同走出了戰王府的大門。
坐上馬車,馬車噠噠的走遠,楚璃掀開簾子,深深的回頭看了一眼,寶寶,一定要等爸爸媽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