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揚,輕輕一笑,眉梢眼角宛若冰消雪融,如春風般和煦,讓人沉醉其中,連凜先生眼中似乎也有了一絲迷蒙。驟然間,大變突起,紅光從曲慕瑕指尖激射而出,直直逼入凜先生眉心。

凜先生反應也不慢,簌地後退開來,同時一團灰色霧氣籠住那束紅光,最終光消霧散。

“慕雲,你以為這樣便能殺我嗎?”凜先生懶懶一笑。

曲慕瑕好似渾不在意自己的攻擊被輕易解除,隻是笑意不改,道:“我贏了!”

凜先生微微一愣,果然,他在剛剛的一動之間,已經離開了座椅,不由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道:“慕雲好手段!”

曲慕瑕卻未答他,隻是身子一軟,斜斜倒了下去。

“公子!”一直注意這邊的小瀾慌慌張張奔上來,卻見自己想要扶住的人早已在另一人的懷抱之中。

“你怎麼這麼倔呢?明知自己不能枉用靈力,還要爭著一時之氣,值得嗎?”凜先生眼中是以前從未曾有過的表情,似乎有一絲驚訝,又有一絲......一絲憐惜。

曲慕瑕也不說話,唇角緩緩溢出些些血漬,眼中卻是勝利的滿足。

“你是算準我會救你是嗎?”凜先生苦笑道,“慕雲,誰給你這樣大的自信?”

曲慕瑕這次卻是無法再回答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好吧,這回真的是你贏了。”凜先生毫不遲疑,攔腰抱起曲慕瑕,轉眼消失在小瀾麵前,留下那個瘦小的身軀獨自一人在那個空蕩蕩的修煉室中,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凜先生並未遠去,而是直接到了那個地下暗室。

“喂,幫我救個人。”凜先生小心將曲慕瑕安置在一旁,衝柵欄中那人道。

“我隻會殺人,不會救人。”裏麵那人毫不客氣地回了過來,聽聲音似乎還扔了個酒杯過來。

凜先生取出火折,點燃了壁上的燈火,打開柵欄的鎖,沉聲道:“這回這人,現在還真隻有你能救他。”

裏麵那人衣裳髒兮兮的,上麵布滿了酒漬,顯然已經穿了不知多少時候,而他手足脖頸雖未像之前那大漢一般用鐵鏈縛住,卻老老實實靠在牆邊的位置沒有怎麼大動作。

他轉過頭來,那是張英俊的臉,雖然發絲並未梳理整齊,有些亂糟糟的,但是一點也不破壞整張臉的俊美,而那雙金色的眼珠,即使沒有凝望,也似乎有別樣的光彩。這人,赫然就是離開神界的壽光。

“凜先生,我現在可是你的階下囚,不是你家的大夫,你憑什麼讓我救人?”壽光掃了一眼被凜先生抱在懷中的人,冷冷道。

“東君閣下此言差矣,若是我說你救了這個人,我便願意拿我珍藏的美酒給你,保證你喝下去便會醉倒,不知你可願意?”凜先生似乎沒有察覺到壽光言語中的諷意。

“是嗎?以前可是說什麼你也不肯拿出來,實在小氣的很,這一次居然這麼爽快,看來這人對你來說,意義非比尋常啊......”壽光刻意拖長了語調,笑道:“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

凜先生也不反駁,反而問道:“若是呢?”

壽光卻深邃了眼光,道:“若是,我便救他;若不是,我也無需管他了。”

凜先生道:“東君閣下這話說得倒是有意思。”

“你說過會幫我找慕瑕,既然你肯幫我找他,我自然也願意出手救救你的意中人了。”壽光眼神暗了一暗,道:“眼睜睜看著別人痛失所愛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的事,我不想再經曆一次。”

凜先生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東君閣下將自己的靈力輸一部分到他身體裏就好了,不需要很多,隻要讓他不會靈力衰竭就好。”

他將曲慕瑕輕輕放在壽光旁邊,而後執起壽光的左手,在腕間輕劃了個符印,隻見那手腕上一道灰色的符文驟然顯現,而後消失。

壽光轉了轉手腕,道:“好像也沒什麼差別啊。”

凜先生但笑不語。

壽光這才將眼光正式轉向凜先生帶來的人身上,最顯眼的便是那一頭如銀色水線般的長發,隻用一根黑色發帶在後麵鬆鬆係住,並未有過多的修飾,他的臉側在一旁,光是半邊下顎已經脖頸的弧線便已經足夠優美,白色的衣裳裹住他穠纖合度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