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雁聽得入神,掐指算了一通:“陳洛陽和裴瑗戀愛三年,結婚一年。陳洛陽和顏硯在一塊兒滿打滿算,至少五年了。你說誰是真愛?”
池幸:“關我屁事。”
常小雁:“你是打算跟顏硯把關係處理好一些,以後若是……顏硯能幫你說說話?”
池幸:“對啊。”
常小雁:“……好一招爛棋。”
池幸作勢掐她:“這是我手裏唯一的棋了。你能幫我嗎?”
“廢話,我和你就是一體的。”常小雁頓了頓,“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對《大地震顫》這麼執著嗎?”
池幸又陷入了往常的沉默。沒等到她開口,導演和陳洛陽到了。池幸抓了抓常小雁的手:“我去工作啦。”
她手心有冷汗,殘留在常小雁指尖。
情況如池幸所料:果然拖延了。
眼看已經兩點半,常小雁的手機不停震動,池幸急得團團轉。
顏硯換了五個造型,原秋時換了六個。池幸想提前離開,但又沒有正當理由。
周莽和常小雁對了個眼神,走到池幸身邊,俯身耳語,但音量又足夠讓正跟池幸聊天的原秋時看到:“你預約的就診時間到了。”
池幸扭頭看他,原秋時連忙問:“你還要去醫院?”
周莽麵無表情闡述:“昨晚傷口沾水發炎,38°,小雁姐給預約的。”
池幸福至心靈,立刻擺手拒絕:“不去不去,燒都退了……”
原秋時匆匆打斷:“那不行!”
池幸忙拉住他:“在工作呢,走不開。我拍完再去也沒關係。”
但原秋時還是去找了導演和陳洛陽。池幸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雖然原秋時有點兒煩人,但他是真的關心自己,何況又這樣帥……池幸怔怔看他和導演、製片說話,視線忽然被周莽身影截斷。
“保險起見,我送你過去。”他說。
有原秋時在一旁幫腔,池幸得以脫身。
原秋時把她送到攝影室門外,池幸鄭重向他道謝。
“《大地震顫》這事兒我欠你一個人情,一定還。”池幸笑道,“請一頓是不行的,至少請十頓。”
原秋時:“光吃飯?”
池幸:“再請你看電影。”
原秋時:“看你的電影還是我的電影?”
池幸慘叫:“不必了吧!看別人的!”
周莽開車過來,按響喇叭,打斷倆人的笑談。
原秋時瞅一眼周莽:“你這保鏢好像不太喜歡我。”
池幸回頭衝他揮手:“我喜歡你就行了啊。再見!”
周莽一路壓著限速狂飆,抵達光彩劇院時,已經三點半。他們整整遲了一個半小時。
圍讀會在光彩劇院舉行,據說是編劇的要求:這個劇院是編劇成名和工作的地方。也就是說,那一直秘而不宣的編劇老師,池幸今天將會見到。
她來不及等電梯,匆匆忙忙跑上樓梯,在會議室前理了理頭發衣裳,小心敲門。
——“請進。”
周莽和她一同進入會議室。會議室裏坐了一圈的演員,有幾個是池幸認識的。
認識,但不熟悉,見到池幸也沒有點頭。氣氛凝滯,池幸跟眾人打招呼,說明遲到緣由:“工作上有些耽誤……”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有個女人開口,“這位是誰?”她看著周莽。
池幸:“我的保鏢。”
此言一出,有幾個人露骨地發出嘲笑。
說話的女人沒有笑,靜靜看池幸。
池幸被她盯得窘迫,繼續解釋:“之前發生過一些……”
“廢話不用說了。我先自我介紹。”女人說,“我是裴瑗。”
她指著身邊一位光頭的精瘦中年人:“這位是我們《大地震顫》的編劇老師,麥子。”
麥子衝池幸點點頭,笑道:“池幸,你好。聞名不如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池幸想起來了。
“白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