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潔愣了一下,卻沒有表現出反抗。或許她已經習慣了黃振用牽手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情緒。
她的手仍舊如往昔那般細膩光滑,盡管燈光很黯淡,但黃振卻能依稀感覺到它的美麗與白皙。她的眼睛裏,折射出天底下最動人的光彩,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他心動不已。
黃振多想就這麼靜靜地牽著她的手,一生一世,直到永恒。
付潔的手輕輕地抽動了一下,但卻沒有脫離開黃振的手。她很從容地望著黃振,說道:還記得有個……有個小品嗎。蔡明和郭達演的。抓手的那個。
黃振點了點頭:就那個……名字叫什麼忘記了,但是很感人的一個小品。
付潔說道:如果有一天,我的手也像砂紙一樣,你還會這樣抓著我嗎?
黃振堅定地道:抓!抓你手,那是一輩子的事,雷打不動。
付潔強調道:得了吧你。你們男人呀,都隻會揀好聽的說。時間是不饒人的,我現在已經明顯感覺出,自己已經不如以前了。無論是精力還是其它。老了。力不從心了。
黃振道:你老了?就算是有一天你真的老了,那也是一位風華絕代的老美人。
‘切!’付潔趁機將手從黃振手中撤了出來:一聽好假。男人總喜歡像哄小孩子一樣哄女人,但這種一成不變的哄騙,女人卻心甘情願去上當。女人這一輩子,不容易。嫁錯了,就是一生的……一生的痛苦。
好一副感觸良多的樣子!
黃振望著這一張熟悉的俏臉,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你說的很對。怎麼,你真的想嫁人了?
付潔眼睛一亮,神秘地道:想呀,但又不敢。要不你幫我參謀參謀唄?
黃振愣了一下:怎麼個參謀法?
付潔眼珠子輕輕地眨了一下:參謀一下,我應該嫁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黃振很想拍拍自己的胸脯,告訴他,我是你唯一的選擇。但他心裏明白,付潔這是在故意捉弄自己。於是壞笑了一下,說道:你要嫁,那標準肯定不能低,不講究門當戶對吧,對方至少也是跟你有共同語言的,最好是同行,而且在事業上有一定的成績。不過你呢,現在已經在事業上接近巔峰狀態了,想要個對待的幾乎不可能,那個矮一格的,也可以考慮。然後根據你的生辰八字來看,最好是嫁個姓黃的,名字是倆字的。這樣才能相輔相成,比翼雙飛。最重要的一條,這個人必須是你熟悉的人,最好是跟你有過幾年以上的交往,知根知底的。還有,這個人最好是當過保安保鏢之類的,這樣以後知道怎麼去保護你……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口若懸河。
付潔嘴角處洋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這麼嚴苛啊?你這跟蘿卜招聘差不多了,一個蘿卜一個坑,定準了的?
黃振情緒上更是激動起來,再次握住付潔的手:除了我,沒有人能擔此大任!
‘去你的吧!’付潔一揚手:你可真夠自戀的!你呀,到時候,去給我當個伴郎還差不多。
她歪了歪腦袋,盯著黃振,眼神當中折射出一種不易察覺的俏皮。
黃振一陣愕然:伴郎?我當伴郎?
付潔反問:怎麼,不願意呀?
黃振道:那我身兼兩職啊,成了二郎神了?
付潔道:什麼二郎神?
黃振強調道:新郎,伴郎,倆差事兼一塊,不是二郎嗎。
付潔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黃振的鼻尖:新郎不是你!不管是什麼郎,都不能兼職。
黃振皺了一下眉頭:那是誰?
付潔搖了搖頭,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你問我,我問誰。聽天由命吧。
黃振努力地靠近付潔的身體,仿佛想用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愛的元素,去感染她。他抓緊了付潔的手,望穿秋水一樣地盯著她:付潔,我知道,這段時間,我的確做了一些讓你不滿意的事情,這些事情當中,有些是誤會,有些的確是我的失誤。但是不管怎樣,都改變不了我對你的感情。我這一輩子,自從遇到了你,我就把你當成是我的唯一。我願意做一輩子守護你的那個人,不離不棄,相守一生。我希望你不要放棄我,讓我們往以前一樣,好嗎?
付潔歪了一下腦袋:像以前一樣?那好辦呀,那就像當時你剛到鑫緣公司的時候,一樣吧。你是售後來著,一名售後。
黃振強調道:再往後。
付潔道:再往後,再往後……你當了辦公室副主任。
黃振道:還要往後。
付潔當然知道黃振想表達什麼,他們之間,所發生的那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她當然也記憶猶新。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幸福,也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她甚至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了他。至今,她不後悔。但是,近期所發生的一切,又逼迫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段愛情,重新審視這個讓她歡喜讓她憂的男人。她甚至都不敢確信,自己真的要嫁給他嗎?或者,還有其它的選項。畢竟,她這是第一次正式談戀愛,也是第一次為一個男人付出了所有。她害怕,害怕自己一旦結婚,一旦被婚姻所束縛住,那後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