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倒是讓黃振出乎意料。
這一番連環的事端,如同一陣連番的轟炸,讓黃振猝不及防,心情複雜。
肖燕愛憐地望著受委屈的範同,甚至還伸手撫了撫他的頭發,以表安慰:同同,你放心,我會給你做主的,你這頓罵這頓打,不會白挨。
‘嚴懲凶手,一定要嚴懲!’範同憤憤地瞪了黃振一眼,用手指指著他,說道。
又是‘凶手’這倆字,黃振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肖燕像是坐累了,煞有介事地換了一個盤腿的姿勢,目視著黃振,眼神當中充滿了殺傷力。
黃振真想衝過去,煽這個不良少年兩個耳光。明明是他在商廈闖了禍,卻還惡人先告狀,流起眼淚來了。讓別人看了,還真像是自己給了他多大的委屈似的!
肖燕反問了一句:黃總,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黃振冷哼了一聲:那肖姐想聽什麼呢?道歉?我可以明確表態,不可能!你的這個什麼親戚一派胡言,演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是,他是富二代,是你們全家的掌上明珠。但是做人還是要講究一點原則,對孩子太溺愛了,不好。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你牛!’肖燕伸出一根大拇指:敢在我肖燕麵前這樣強硬的人,不多了,你算一個。死不認賬,是吧?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認賬。
黃振強調道:對不起,我沒賬可認。如果肖姐咬著這事兒不放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不過我更希望,肖姐是過來做客的。像往常一樣。而不是來捕風捉影,無事生非的。我知道,肖姐實力雄厚,財大氣粗,我黃振人沒你多,財更不如你。但是我今天還偏就叫上這個真兒了。是我做的,我心甘情願承認。沒做過的事情,我寧死不屈!還有,你這個小親戚,你難道就不問問,他在商廈裏做了什麼?
肖燕道:胡攪蠻纏!不過也可以,那就讓我們家同同說一說,他在鑫夢商廈經曆了什麼!
範同挺了挺腰杆,繪聲繪色地說道:我……我本來是來商廈買東西的,小姨給了我十萬塊錢,我想買雙鞋買件外套。可是……可是……然後當時我經過一個專櫃,看到一個女孩兒長的特別漂亮,我就向那營業員打聽這女孩兒的信息。這女孩兒告訴我了她的名字,還有……可是結果就他……他出現了!他非要讓我給那營業員三百塊錢,說是信息費,不能白打聽事兒。我不給,他就嚇唬我還罵我。對了,他不停地罵我飯桶,說話可難聽了。真凶。他簡直……簡直就是一個黑社會!
他怒指著黃振,悉數著黃振的罪狀。
黃振簡直是有些無語,這範同果然不是飯桶,歪曲事實的本事倒是很有兩把刷子。黃振反問了一句:你編這些瞎話,你不覺得臉紅嗎?真實情況是怎麼樣的,你比誰都清楚。挑戲女客戶,侮辱我們女導購員,踢壞公共設施。這些,都是你一個十九歲的小孩子幹的。不對,你那不叫挑戲,你那叫騷擾!
範同強調道:我沒有!我就看那姐姐長的漂亮,就想跟她說句話。沒別的!
黃振正想說話,肖燕卻搶到話茬兒,說道:就算是範同看上那個女孩兒,又怎麼樣?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難道,黃總連這個都管?還有什麼侮辱女導購員,破壞公物,簡直是無稽之談!我最了解我們家同同了,他對我們家下人都很尊敬,該叫叔叔的喊叔叔,該喊阿姨的叫阿姨,甚至還經常幫保姆買菜提東西。我們一家人都為有這麼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而感到自豪。可是到了你這兒,卻給我們同同扣上了這些多罪名,你居心何在?
黃振深深地舒了一口氣,說道:我說過,那個專櫃的導購員,親曆了事情的前後,你完全可以找她來問一問,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真像這範同說的一樣。還是,另有出入。我不想在重複當時的情景,因為這對你來說,不管用。你一直先入為主地認為,是你們家範同受了委屈。這種溺愛和護短,人之常情。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客觀一點,尊重事實,尊重真相。為了這麼一點事,你跑過來向我興師問罪,這可不是你的一貫做事風格。而且,你還來了個反客為主,把我這個原告打成了被告,把被告美化成了受害者。這顛倒黑白的本事,肖姐可真是應用的出神入化了!
肖燕抱了一下胳膊,表情有些凝重:可以!我同意讓那導購員出來介紹情況。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最好不過!’黃振道:我這就安排人去找她!
肖燕一揮手:那倒不必。等付潔來了,再找她過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