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時傑強調道:你明明就是有意的!
付潔不失時機地問了句:哪兒來的煙頭?誰在這兒抽煙了?
她將目光瞄向黃振,俏眉狠狠地皺了一下,然後用一種興師問罪的語氣,說道:黃總,麻煩你給我一個解釋!
黃振心想真他媽倒黴,抽了支煙,還搞出這麼大動靜來!不過轉而一想,倒也解氣。那包時傑喝了煙水吃了煙頭的樣子,簡直狼狽極了!活該!但他還是盡量保持鎮定,說道: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在等你的時候,抽了一支煙。
付潔狠狠地強調道:誰允許你在我辦公室抽煙!
扭頭又盯向雲璐:雲助理,你這個助理是怎麼當的?我說過沒有,我說過沒有,不允許任何人在我辦公室裏吸煙!
雲璐委屈地愣在原地,卻不知如何解釋。
黃振當然不能讓雲璐替自己背黑鍋,於是說道:是我自己堅持要抽的,跟雲助理沒關係!
付潔伸出手指指了指牆上:看到牆上這四個字了沒有,嚴……禁……吸……煙!你這個總經理,這是帶了一個什麼頭!
黃振自覺理虧,也不申辯,隻是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想找你談談!
包時傑掏出一張紙,朝這張紙上噴吐著剛才不小心喝下去的煙頭套餐,此時他簡直對黃振恨的咬牙切齒。
當然,即便是沒有這事兒,他也一直對黃振沒什麼好感。
他們之間,仿佛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一對死對頭。
付潔似乎是看出了黃振的用意:談什麼,要是談徐文光的事,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還有談的必要嗎?
黃振強調道:當然有必要!這關係著一名老員工的尊嚴和……
付潔打斷黃振的話:該給的尊嚴我都給了,我讓徐主任自己請辭!
包時傑不失時機地附和道:是啊是啊!付總已經很給徐文光留麵子了,這可不是付總炒他的魷魚,這當然於他炒了鑫夢商廈的魷魚!這還沒留尊嚴,沒留麵子?
黃振一聽到他在這裏煽風點火,腦袋就發脹,於是情不自禁之間,衝他厲聲道:給我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包時傑碰了一鼻子灰,卻又不得不強忍下火氣,說道:那我先走了,付總,一會兒咱們再溝通一下!
付潔一揚手:你先去幹別的吧!對了,把方案和報告抓緊弄出來!
包時傑走出了辦公室。
黃振從他的腳步聲中,聽出了一種想怒不敢怒的旋律。
這家夥,真他媽氣人!黃振早就想跟他算算總賬了,但現在他偏偏正是當紅之時,是付潔身邊的紅人,想要拿下他,並非易事。
付潔坐在辦公桌前,神色淡然地望了黃振一眼,說道:我說過了,徐文光一事,性質很惡劣。
黃振強調:但問題的關鍵是,現在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徐主任罪名成立。這些,還隻是趙曉然的一麵之詞!
‘還要什麼證據?’付潔道:趙曉然指證,還有人恰巧經過,看到了那一幕!
‘什麼?’黃振頓時愣了一下:還有誰看到了?
付潔一語道破天機:包經理,包經理也看到了。當時,他恰好在旁邊經過。
黃振頓時怔了一下:包時傑?包時傑經過?
付潔點了點頭:是包經理親眼看到的!當時徐文光正在……正在對趙曉然動手動腳。
黃振苦笑了一聲:包時傑的話也能信?這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付潔皺了一下眉頭:你總是對包經理這麼大的成見。好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說實話,我也不想開除徐主任,他畢竟是鑫夢商廈的元老級人物,後勤總管。但是……但是這件事已經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如果不嚴懲,以後還怎麼管?幾千名員工,怎麼管理?
黃振搖了搖頭:我仍舊堅持認為,不能開除徐主任。作為一名行政主官,沒有人比他更能勝任!
付潔道:現在最缺少的,就是人才。商廈現在能夠比徐文光幹的好的,一籮筐子人。
黃振反問:比如說?
付潔稍一思量:比如說,包經理。比如說,程副主任,劉經理……
黃振仿佛在刹那之間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這麼急著趕徐主任走,就是想提拔包時傑,讓他坐上辦公室主任這個位子,對吧?
一時間,黃振心裏的埋怨與憤怒,上升到了極點!
原來,付潔這樣做,竟然是在為包時傑那狗日的做嫁衣!拚台階!
不行,堅決不行!
本來徐文光一事,隻是自己與付潔意見不統一的矛盾。此時看來,這仿佛已經升華到了政治鬥爭的層麵上。
如果自己不保住徐文光,那麼以後在鑫夢商廈的地位,將會日益下降!
而徐文光,則更會如魚得水!
黃振心想,堅決不能讓他這如意算盤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