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狄星是想起來他救展毓的經過,可是中間還有一段記憶好似被消除了,是什麼呢?他怎麼不記得了?到底是什麼呢?“唔,好痛。”
“怎麼了?頭痛嗎?”展毓扶他重新躺回床上,“那你再休息幾天我們再起程,這裏離賀蘭山不遠了。”
是啊,賀蘭山。他是來這裏接他母親的。他是怎麼想通來接她的?他記得自己內心的掙紮,記得有人點通了他卻不記得那人是誰。是誰?越想頭越痛。“不用了,我想盡快回去。”
盡管心中疑問重重,史狄星一心想找到母親把她接回去棲鳳山莊,而且他出來那麼久了,莊內不可長時間無主。雖然失去一段記憶讓他覺得遺憾,如果想起來反而是不好的記憶他又何苦非要想起它。但是腦海裏老是有個亮晶晶的東西一閃而逝,那是什麼?
第九章
寒風凜冽,黃沙漫天。惟有往事成追憶,淚流心無恨。此情已斷,心死如灰。前塵舊事風沙葬,流沙過無痕。
駐守邊關的將士發現昏迷中的趙駿祈,又從他身上找到皇室的腰牌,一直被人護送回京。
趙駿祈一直昏迷不醒,白梨嬌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變得如此憔悴終日以淚洗麵,曲鳴珍也因愛子下落不明心中積鬱成疾。整個尚書府死氣沉沉,連一向活潑的趙俊雯都安靜下來。
白梨嬌日夜在病榻前精心照顧趙駿祈,終於等來他睜眼。
“娘……”因多日來第一次開口,趙駿祈的聲音顯得沙啞無力。他真是自私,隻有這時他才會想到家,那個唯一可以讓他無所顧忌的舔舐傷口的寧靜灣。他的家人無論他做了什麼都不會怪他,對他付出無償的溫暖。可是,自私如他,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隻有……
“孩子,幾天沒吃什麼東西了,想吃什麼娘叫人去做。”
“娘……”
“有什麼事盡管說,孩子。”趙繼封也湊過來,幾日來愁得他雙鬢幾次添白絲。
“安陽與我的婚事……” 趙駿祈眼角滾下一顆顆淚珠。緣盡情滅,今生再無緣與那人相見了。既然這樣他隻能把自己埋葬在家的溫情中,埋葬在一個癡心等他的女人心中。也許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你不喜歡可以讓你祖母跟皇上求情,千萬別苦了自己。”白梨嬌幫自己兒子擦掉眼淚。
趙駿祈閉上眼搖頭:“等我身子好了,我會向安陽郡主提親。這事不能老拖著,皇上那裏也不好向安國公交代。”
“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
“告訴珍姨,明弟很好,叫她不要擔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倆孩子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趙繼封真是不明白,他們兩個走了趟北方,一個被人從西夏邊關送回來,弄得人非人鬼非鬼,一個下落不明。究竟出什麼事了?誰來說給他聽。
趙俊雯風風火火從外麵跑進來。“爹,小哥回來了!”
“真的?”一屋子人齊聲問到。
“又走了……”趙俊雯猶豫半天不知該不該說,也是不知該怎麼說,她都被搞糊塗了。他們家最近是怎麼回事啊,老有莫名其妙的事發生。
“啊?”
“是,是……哎呀,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趙俊雯在屋子裏走了幾圈才停下來,“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才說。”
“好了,好了,快說吧。”趙繼封真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她再這樣下去有哪戶人家敢娶她回去。
“小哥他,他跟祖母吵翻了。”
“不可能,你開什麼玩笑,你小哥怎麼會跟你祖母吵架。”自己兒子什麼性格他還是知道的,駿明有心結他是不會忤逆他祖母的。
趙俊雯又開始在屋裏轉圈圈,看她抓耳撓腮的樣子很是好笑,隻可惜現在沒人笑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