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煦不禁有些尷尬:“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我也說不清楚。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想辦法先找到澹台吧,雖然他武功蓋世,但是不諳江湖之道,我怕他會有危險。”|
青衫客點點頭,也不再細問:“其實真的要找城主的話,也不是很難,我一路走來,到處都是關於他的傳言,而且他還有一個封號。”
“什麼封號?”
青衫客意味不明的笑笑:“天下第一美人。”
北堂煦武林大會之後就沒怎麼留心江湖上的動態,後一路趕到鶯飛園也沒去理那些傳言,因此還不知道澹台煙雲的這個封號。
而今突然從青衫客口中聽到,猶如五雷轟頂,怔在當場。
青衫客似乎沒有注意到北堂煦的反應,繼續說道:“就憑著天下第一美人這點,江湖上無人能出其右,不管他走到哪都會引起注意,我們隻要留意一下,應該很快會得到消息。”
北堂煦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隻愣愣地點點頭,再也說不出話。
“北堂,你將來會愛上天下第一美人。”
“天爺爺,怎麼樣才算得上天下第一美人啊?”
“桃花不老,皆因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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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北堂煦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響起天機子說過的話以及澹台煙雲的種種。
難道,從一開始就錯了嗎?
春城曲
第二天,北堂煦邀青衫客遊畫舫,一來算是為他洗塵,二來江南畫舫來往的人多,比較容易打探消息。
北堂煦和青衫客在畫舫上溫著小米酒,河流兩岸商鋪林立,熱鬧非凡,江南水鄉特有的煙靄氤氳蒸騰上來,將整條江麵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從畫舫上望去,仿佛一切都看不清看不透了。
青衫客捧著酒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北堂煦說話,他的臉因長期居住塞北而被風沙侵蝕得尖削而滄桑,與江南的儂軟多少有些不合,但是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加上他身上散發出的剛烈的硬漢氣息,不但不惹人生厭,還引得船家多看了幾眼,眼底有著讚賞。
兩人不鹹不淡地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北堂煦心頭還記掛著澹台煙雲的事,難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一陣清脆悅耳的琴聲響起,那聲音如怨如訴,惹人心疼,北堂煦和青衫客不禁側耳。
幾聲琴響後,就聽一個如黃鶯般動人的聲音響起,聽那聲,該是剛剛及笄的女子,該是活潑可愛的年齡,卻唱著極荒涼的曲子。
“誰是護花人,
左手纖雲右手燈,
風欲揚,
誰曉迷眼是紅塵。
少年蕩舟從容過,
朱顏展,
滄海巫雲,
素手攬卿魂,
回眸處,
韌弦斷,
桃花落紛紛。
長劍亂世,
飛雪古城,
佳人笑,
一城傾倒一城春。
風蕭蕭,
馬前淚雨,
雨漫漫,
淡褪紅顏吻。
且聽離歌,
酒醒黃粱,
不過一夢。”
隨著歌聲越來越近,北堂煦和青衫客看到一隻畫舫正從他們的前麵駛過來,唱歌的女子正端坐在畫舫上,凝神彈琴,花貌雪膚,如同岸邊的垂柳,風姿妖嬈,讓人忍不住讚歎水鄉女子才貌雙全,神韻動人。
不知為何,北堂煦老覺得這歌裏唱的就是自己,卻不願承認,此刻他想起的另一個人,不是顧蕪芫,卻是個男人。
那船夫倒認出了那女子:“咦,這不是風月閣的柳如意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