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會愛上天下第一美人。”
屋子外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在蕩秋千,小男孩扔下秋千上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從窗戶把頭伸進茅屋裏:“天爺爺,怎麼樣才算天下第一美人啊?”
老頭捋了捋胡子,聲音裏有淡淡的歎息:“桃花不老,皆因別離。”
畫麵再次變幻,十八歲的北堂煦站在江南水鄉的畫舫上,手持別離劍,衣袂在風中飛舞,引來無數女子的注視。
彼時的他,少年得誌,意氣風發,而秀麗無雙,淺笑醉人的武林第一美女就站在他身邊,更添風采,武林中傾羨讚賞之聲一片。
岸邊有歌女彈著琵琶,歌聲婉轉。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送春歸、客尚蓬飄。昨宵榖水,今夜蘭皋。奈雲溶溶,風淡淡,雨瀟瀟。
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料芳蹤、乍整還凋。待將春恨,都付春潮。過窈娘堤,秋娘渡,泰娘橋。
真心
第二天北堂煦突然開始發燒,樓深漠等人都很著急,因為過幾天就是武林大會了,這次的武林大會,北堂煦的出場很重要。
澹台煙雲推說可能是受了風寒,讓其他人不要著急,讓下人準備了冷水和毛巾,親自守在北堂煦身邊照顧他。
北堂煦燒的很嚴重,但是神智卻很清醒,隻是情緒很低,從那天跟澹台煙雲說過話後,他就不再開口,也不動。
澹台煙雲細心地幫他擦拭身子,他不反抗,也不作任何反應,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找不到焦距,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布偶。
晚上澹台煙雲睡在他的身旁,輕輕地將他摟在自己的胸膛裏,他還是一動不動,僵硬得像是雕像一般。
第三天,北堂煦的燒退了,早晨的時候澹台煙雲不在,北堂煦想起身動動筋骨,兩天來躺在床上沒有動一下,他感覺自己就快變成石頭了。
披了件薄衫便出了院子,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看著滿園□,北堂煦忽然有些恍惚,腦海裏有零碎的片段閃過,跟顧蕪芫一起遊湖賞花的單純快意,仗劍江湖懲惡除奸的意氣風發,顧蕪芫中毒時的悲痛欲絕,在沙漠尋找春城的艱難困頓???
所有的記憶都是如此清晰,恍若昨日,卻又如此遙遠,猶似前世。
然後是春城那一望無際的粉色花海,水牢裏澹台煙雲那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對自己似假還真的示愛和占有,那日在樹林中的???
再也想不下去了,北堂煦痛苦得抱住自己的腦袋,卻不能阻止那日的情景一次次地在腦中重演,痛苦衝擊著自己的四肢百骸。
蕪芫,我再也不能,給你一份完整的愛了???
“北堂大俠,你終於下床啦,真是太好了。”清脆動人的少女聲音飄入耳中。
北堂煦抬頭,看到一身明黃紗衣的龍星斑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便點了點頭:“龍大小姐。”
龍星斑坐到他的身旁,好像鬆了一口氣般:“你可總算痊愈了,你病的這兩天澹台大哥可快急死了。”
北堂煦笑笑,笑容裏沒有任何溫度:“是嗎?”
“那是,這兩天澹台大哥跑進跑出,忙著給你抓藥,還要親手煎藥,又親自照顧你,說是不放心,怕下人做得不好。”說著說著便笑了出來,“我原來看澹台大哥,覺得他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肯定嬌生慣養的,沒想到照顧起北堂大俠來這麼細心,連我們的丫鬟都自愧不如了。”
北堂煦靜靜地聽著,仿佛龍星斑講的的是一個跟他無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