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段(2 / 2)

杜言敲著鍵盤的手指突然頓了一下,電腦屏幕上的一串數字似乎也變得有些模糊,搖搖腦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總算是讓他清醒了一些。

昨晚,白暉的話說到這裏,杜言已經大約能猜到接下來的故事了,心懷怨恨的苗女,理所當然的想要報複白家,而白暉,很可能就是這種怨恨的犧牲品……

杜言說出了他的猜測,白暉卻是笑笑,隻告訴杜言,他猜得對,也不全對。

那個苗女確實心懷怨恨,有對白家的,也有對自己的,苗女雖然陰狠,可也多情。那個玄孫肯為了她以命抵命,這如何能讓她不動容?抱著那個玄孫當年送她定情的一隻梅花簪子,哭了一天一夜,到了最後,眼中流出的全是血淚,雙目失明。可她並不甘心,在知道自己懷了那玄孫的骨肉之後,就有了一個更瘋狂的想法。

“她在自己身上種了那種引鬼蠱,若這胎是個男孩,那麼,她就想辦法把這男孩做成蠱人,再想辦法引來那玄孫的鬼魂,她知道,那玄孫身中蠱毒,又是撞死在宗祠的門柱上,斷然是無法早早投胎轉世的,她想製成蠱人,讓那玄孫複活,若這胎是個女孩,那就是她的命,到最後引來萬鬼,也和那玄孫團聚去罷了……”

聽到這一席話,杜言是震驚的,他有些迷惑的看著白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想接著聽下去,這個故事,他聽到了開頭,猜到了過程,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很好笑是不是?”

當時的白暉勾起了嘴角,慢慢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表情,金色的眸子光華流轉,薄薄的雙♪唇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那個苗女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如她所願,男孩的身上帶著她所期望的引鬼蠱,苗女欣喜若狂,她開始在男孩的身上種蠱,在她的眼中,這不是她的親生骨肉,隻不過是一種煉蠱的容器,那女孩則被她帶著一起製蠱,那男孩沒活過十歲就死了,而那女孩則是和她的母親一起瘋魔了,她們甚至去偷別人家的男孩,得手後就馬上離開,結果這些偷來的孩子沒有一個活過兩歲的,幾次三番的失敗,讓這個苗女想到了一個根源,或許,隻有流著白家血緣的男孩才能成為她煉蠱的材料,於是,母女倆商量了一番,當年,那個女兒就招贅,次年,生下了一個男孩……

“杜言,你知道嗎?有的時候,人類的瘋狂,是連地獄裏的惡鬼都比不上的。”

那些被用來製蠱的男孩並不全都是逆來順受,至少,白暉和他的幾個兄弟就不是這樣,他還記得,在他之前的大哥和二哥,就曾經試圖逃跑,被抓回來之後,直接喂了萬毒的蠱蟲,死去的時候,已經成了一灘肉泥。他們不知道,他們身上本就帶了引鬼蠱,隻是隱而不發,除了成為蠱人,總有一天是會出事的。

“杜言,你是白家的子孫,雖然親緣已經很遠了,但你身上也是帶了這種蠱蟲的氣息的,你的血,你的肉,都融合了引鬼蠱的味道,這種味道,對某些東西來說,是根本無法抗拒的。所以,你的外婆才會在你一出生就用另一種蠱壓製這種氣息,可惜她隻是略懂些皮毛,種下的蠱存活的年份有限,而當這種蠱失效的時候,結果可想而知。”

說完這些,白暉便將那個裝著槐樹精的鐵皮罐子打開,蜷縮在裏麵的那團黑漆,纏繞著那截已經有些幹枯的樹幹,似乎想要進入到那截樹幹中去,可卻找不到入口。

沉默了一會,就在杜言打算問白暉有何意圖的時候,白暉又把那個鐵皮罐子蓋上,告訴杜言,他能用這截枯木和精魄為材料,再煉製一種蠱,這種蠱可以繼續壓製杜言體內的引鬼蠱氣息,讓他今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