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腦袋,他真是沒救了。
“你會來我家,真沒想到。”
聽到聲音,杜言抬起頭,就看到白暉正站在自己麵前,黑色的襯衫,敞開的領口,白皙的鎖骨若隱若現,順著線條優美的下巴向上看去,那張妖豔的臉蛋依舊冰冷,隻是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戲謔。
“那個,我走錯了,這就走!”
蹩腳的借口,漲紅的麵孔,在白暉的注視下,杜言整個人都要冒煙了,轉過身就想跑,卻不想自己難得送上門,白某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他溜了,二話沒說,直接抓著杜言的領子給提溜進了家門,然後門一關,鎖一落,幹脆利索。
“說吧,什麼事。”
把杜言扔到沙發上,白暉坐到了杜言的對麵,冷冰冰的開口,凍得杜言直哆嗦,視線躲閃的落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上邊放著一本線裝書,泛黃的紙頁,豎版的繁體字,這本書肯定有些年頭了,要是真品,估計應該被送到博物館裏,可白暉就這麼隨便的攤開在茶幾上?
“那個,你看書?”
“怎麼,很稀奇?”
“是有點。”
杜言尷尬的笑笑,沒話找話,就是不想回答白暉的問題。平時能言善道的,現在卻有些口拙,幾次過後,場麵就有些冷,杜言手腳都開始僵硬,不知道該往哪裏擺。他那點心思哪裏騙得過白暉,想岔開話題還嫩了點。
“回答我,你遇到了什麼事?”
“沒什麼……”
杜言話說到一半,就被白暉捏著下巴抬起了頭,“你身上帶著那股讓人厭惡的味道,你騙不了我的。”
緊張的搓了搓手指,杜言不說話了。雖然白暉的表情和語氣都不善,可他原本還驚慌得幾乎要蹦出胸腔的心卻意外的落了回去。他無法解釋,明明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昭示著危險兩個字,也對自己做過過分的事情,甚至還威脅要卸掉他的一條胳膊,可麵對著現在的白暉,他竟然會產生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難道隻要是美人,無論怎麼對他都成?他沒那麼蠢吧?
還是說,他被咬著咬著就習慣了?他斯德哥爾摩了不成?
杜言的表情變換不定,白暉則是無法忍受的皺起了眉頭,一把拉起杜言,單手圈過杜言的腰就把他帶進了浴室,“我討厭你身上的那股味道,去洗幹淨!”見杜言呆立著不動,幹脆挽起了袖子,“或者,你希望我代勞?”
杜言被嚇得一激靈,忙不迭的說自己就行,連哄帶推的把白暉送出了浴室,浴室門一關,不忘上鎖,這才敢脫了衣服跨進浴缸裏。工作了一天,再加上傍晚時受到的驚嚇,杜言的身體和神經都很疲勞,泡進熱水裏,舒服得讓他忍不住的歎息。
杜某人覺得舒服又安全了,被趕出浴室的白暉卻仍舊站在門口,麵前那扇門板似乎對他根本構不成障礙,眯起了雙眼,金色的流光一閃而逝,對於杜言今天的到來,他有些意外,不過,更多的卻是某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看杜言的樣子,分明是受到了驚嚇,而卻在受驚之後來找他,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獵人費盡心計和力氣追逐的獵物,原本無論如何都不上套的,突然有一天卻自動自覺的跑到了獵人的陷阱裏,然後乖巧的尋求獵人的庇護,不得不說,這情景無論怎麼看都帶著一股子諷刺的意味,可當獵人不打算再殺掉那隻有些笨的獵物,而是打算豢養他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寵著他的時候,這結果對於獵人和獵物來說,都算得上是十分美妙的。
隻不過,能把杜言嚇到這副樣子,再加上那股讓他討厭的味道和氣息,白暉不用費力去想就知道是誰了。
那個討厭的家夥!和他一樣,都是殺戮與血腥中滋生的東西,是不是該把他直接送回地獄?
杜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白暉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額頭,眼簾半垂,臉頰側麵的線條完美得令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