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聽了杜老爹的話,走到圈外就要跪下,結果卻被白蘭給拉住了,早上濕氣重,地上涼,到底是心疼兒子,在地上鋪上了幾層黃紙,才讓杜言跪下,等到帶來的黃紙和元寶都送走之後,杜言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默默的念了幾句杜老爹囑咐過的話,三口人又分別對著杜言外婆的墓碑行了禮,才轉身往回走。杜言本想再呆一會,白蘭卻搖了搖頭,孩子有孝心是好的,但是,有的事情過猶不及,杜言也沒再堅持。
回去的路上,三口人默不出聲,也沒有回頭,杜言仍舊記得小時候外婆和他說過的話,人的肩膀上亮著兩盞燈,隻要燈亮著,就什麼東西都壞不了你,有那使壞心的東西想要害人的時候,必然要在身後喚你的名字,誘使你回頭,你一回頭,肩膀上的等就滅了,等到滅掉肩膀上的燈,失掉了陽氣,這些陰物才能趁虛而入。杜言一直深深記得這番話,哪怕他現在聽到了身後喚他的聲音,哪怕那聲音熟悉的就像他記憶中的外婆,他都沒有回頭,一直向前走,直到那個聲音再也沒有傳來,才略略鬆開緊握的手,手心裏已經粘膩膩的全是冷汗。
杜家三口人走到郭平家大門口的時候,剛剛停下,院子裏的大黑就叫開了,杜老爹讓白蘭和杜言把身上都拍拍,然後跺跺腳,敲了三下門,說了一句我們回來了,這才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門並沒有鎖,但這些都是規矩。等到杜家三口人走進院子,大黑反倒是不叫了。搖著尾巴走上前,在三個人的腳邊嗚嗚叫了一聲,又跑回去頭墊在前腿上趴著了。
郭平已經把早飯做好,等到杜言他們回來,就招呼著他們先去洗手洗臉,然後吃飯。杜言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坐下來,拿起一個饅頭就咬掉了一大塊,自家蒸的饅頭,不比機器做出的白淨,但卻帶著一股子嚼勁,吃起來更香。杜言連吃了兩個比他拳頭大上一圈的白麵饅頭,又喝了一大碗粥,身上才漸漸有了些許熱氣,舒服的摸了摸肚子,眯了眯眼,又拿起了一個饅頭,狠狠一口咬下去,鼓起了一邊的腮幫子,那副樣子,看得白蘭直想撲棱他的腦袋,怎麼就那麼像她小時候養的那隻貓呢!
吃過了飯,白蘭和杜老爹回屋去補覺,畢竟年紀大了,一連折騰了這麼多天,又起得早,還是有些乏力的。杜言則是聽了白蘭的話,去找了郭平。郭平沒像杜言擔心的那樣,又問他白暉和欒冰的事情,而是打開了一個櫃子,從櫃子裏珍而重之的取出了一個有些年月的小匣子並一把小巧的鑰匙一起交給了杜言。
“這是?”
“匣子裏是你外婆那間宅子的幾把鑰匙,還有她留給的你一封信,這是匣子上鎖的鑰匙。過了這麼多年了,可能信紙都脆了,你看的時候多加小心,那間宅子裏有你外婆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