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3 / 3)

杜言想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隻是想轉轉眼珠都顯得困難,他想要握緊拳頭,卻發現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一瞬間,驚恐伴隨著憤怒包圍了杜言的整個思緒。

憑什麼他就要遇到這種事情?!憑什麼這種東西可以罔顧世間的規則傷害他卻絲毫不感到愧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為什麼世間要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欒冰坐在床邊,伸手撫平杜言緊皺的眉頭,牽起杜言的一隻手,手腕上依稀可見一圈牙痕。長睫垂下,半遮住了血紅的雙眼,冰冷的吻落在杜言的手背上,唇順著指尖一路滑落,輕舔過指縫,留下一道水痕。

放開杜言的手,欒冰慢慢的俯下`身,雙手撐在杜言的臉側,低下頭,烏黑的唇落在杜言的額頭,冰冷。黑色的長發垂落,像一張暗夜的帷幕,將兩個人遮在了其中。

抱歉……

低語聲在夜中回響著,飽含著歉意的字眼,卻絲毫不含一絲的情感,隻是冷冷的敘述著某種已經發生的事實,對於被道歉的杜言來說,從這個男人的口中聽到這個詞,更像是對自己孱弱無力到隻能任憑對方欺淩的侮辱……

鬧鍾聲準時響起,清脆的嘀嘀聲昭示著一天的開始。

杜言慢慢睜開雙眼,黑色的眸子有些空洞的望著上方,牆紙上的花紋在他的眼中扭曲著,像是一個個嘲諷的字符,挑戰著他的神經。

低低的咒罵了一聲,杜言抬起酸軟的胳膊,掀開涼被坐起身,雙腳落到地麵的那一刻,杜言竟然感到了一陣眩暈。嗤笑一聲,他還幻想呢,隻想當昨晚發生的不過是南柯一夢,誰知道自己的身體卻誠實得容不得他去逃避。

拖著步子走進浴室,站在半身鏡前,微微側過頭,手指摸過昨晚被欒冰咬過的地方,已經不見任何的傷口,隻是有兩圈烏青,映襯著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有些蒼白的皮膚,竟然異常的刺眼。狠狠的搓了幾下,那兩團烏青仍在,好似在提醒杜言,昨晚的自己是多麼的可悲可憐。

奇怪的,對於白暉的撕咬,杜言會覺得害怕,但卻不會生氣,或許是因為他對於白暉的認知,從一開始就歸入了某種異類的範疇。可對於欒冰這突如其來的翻臉,杜言卻覺得有些悲涼,比起恐懼,更多的是憤怒。如果這就是欒冰的目的,那他為何一開始要裝成一副無害的模樣?就像是希臘神話中的海妖塞壬,將自己偽裝成美麗的少女,用曼妙的歌聲吸引過往的船員,將他們一個個的引入死地尚不自知。

擰開水龍頭,雙手捧起帶著涼意的清水撲到臉上,幾下過後,再抬起頭,看著鏡子中那張明顯帶著倦意的麵孔,透明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黑色的眸子愈發的深邃,在眸子深處,卻似有火焰在燃燒。

拽過掛在一邊的毛巾覆在臉上,擦幹淨了臉上的水珠,再看向鏡中,眼中的火焰已經消失無蹤,剩下的,隻是一張略帶清秀的平凡麵孔,一對平淡無奇的眸子,和淡色雙♪唇勾起的一抹微笑。

有什麼東西已經在慢慢轉變了,隻是過於細微,而此刻的杜言並不知道……

走出浴室,拉開衣櫃,翻過一件件夏季襯衫,最終挑出一件立領的穿在身上,又找出一條斜紋領帶掛在了脖子上,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杜言苦笑了一聲,這麼正式的打扮,也不知道公司的人會怎麼想。

果然,杜言的預想成真了。

“杜哥,你今天有什麼活動嗎?”

“沒有。”

“小杜,你不是要去相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