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3 / 3)

杜言抿著嘴唇,屋子裏沒開燈,借著月光,他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的麵孔,看著對方仍舊冷著臉,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卻在自己身上瞄來瞄去,修長白皙的手指摸著唇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如果換個場景換個氣氛,哪怕這個男人沒說出之前那句話,杜言都不會像現在這麼悲催。

眼前這男人很漂亮,自己三年前對這男人告了白,三年前這男人叫自己滾,現在這男人流著口水對他上下打量,還對他有了某種不可告人的想法,可那想法就跟杜言自己看著一隻肥雞或者一盤紅燒肉一樣,這讓杜言腦子裏所有沒來得及冒泡的遐思都沒了用武之地。

美人不解風情,隻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越想越悲催,杜言的神色都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白暉看了杜言一會,歪歪頭,又轉頭看了一下天色,開口說道,“這樣吧,我給你時間考慮一下,三天後我再來找你,我很好說話的。”

很好說話?

杜言真的有種衝動,想要轉身去廚房抄起菜刀回來把眼前這男人砍成一堆肉末!

白暉在杜言的怒視中轉過身,走到窗前,忽然回過頭,直直對上了杜言瞪得就要抽筋的雙眼,冷冷的留下一句,“記住,我叫白暉。”

說完,瀟灑的一手撐著窗台一躍而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杜言看著窗外,他很想文藝一把,可他現在連一根頭發絲都充滿了血腥。他想宰了那個姓白的,真的!

白暉離開之後,杜言坐在沙發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後怕。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生氣歸生氣,回頭想想,如果這個叫白暉的男人當時二話不說直接卸掉他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他也全無還手之力吧?

杜言抬頭望著天花板,說不定,這人還真的挺好說話的?

呸!

他肯定是被嚇糊塗了!

又坐了一會,杜言一拍腦袋,他怎麼把外頭那堆東西給忘記了!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自己說不定又會惹上麻煩了。等到把房子外邊那堆東西都收拾利索了,杜言累得也沒心思去想該怎麼辦了。衝了個澡倒在床上,閉上雙眼,杜言喃喃念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是要卸胳膊,也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慢慢的,在自我催眠中,杜言睡了過去,可他睡得並不安穩,夢中的場景,依稀是三年前的那個咖啡廳,自己依舊是傻傻的對著那個坐在窗邊的漂亮男人說出了“我喜歡你。”這一次,那個男人沒有直接叫自己滾,而是緩緩的抬起頭,燦然一笑,“你真的喜歡我?”杜言被那笑容晃花了眼,連忙點頭,結果那男人嘴角咧到耳際,露出了一口尖銳的獠牙,伸著爪子就朝自己撲了過來,“那就把你的胳膊送給我做下酒菜吧!”

“媽媽咪呀——”

杜言猛的從床上跌到了地上,砰的一聲,伴隨著淒慘的哀叫,鬧鍾也準時的響起,揉著被撞到的額頭,杜言疼得嘴角發抽,一把掌按掉鬧鈴,正好七點整!迷迷糊糊的進了浴室,杜言一邊打理個人衛生一邊轉著腦子。

不成,他不能就這麼認命了!那個吃鬼的叫白暉是吧?他要胳膊就給他胳膊?他要腿就給他腿?當他杜言是喂飼料等著進屠宰場的豬不成?!

呼嚕嚕漱了漱口,吐掉嘴裏的泡沫,杜言看著鏡子裏明顯帶著恍惚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