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句玩笑話,可是眼眸裏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愴之感。
肖莉一愣,覺得自己被調,戲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加重語氣說:“我的男朋友是雷霆。”
冷唇微微的一撇,轉身過去切肉了。
這是什麼表情?生氣?不以為然?好像都不是……
肖莉擇菜,丁墨切肉,狹小的空間裏自傳來“咄咄”的切肉聲,氣氛一下子就顯得有些尷尬,空氣似乎也凝固了。
肖莉忍不住了,隨意找了個話題,“認識你這麼久,從來都沒有聽你聊起過妞妞的媽媽,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容忍你這麵癱臉。”
“咄咄”的聲音突然間停止了。
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頓覺空氣都變得稀薄,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肖莉恨不得把自己的話給收回來,你真的是傻啊,如果他想說,早就告訴你了,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她已經有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壓抑之感,他說不定要發脾氣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空氣是凝固的,時間似乎也凝固了一樣,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這種冷凝,壓抑,卻又隨時會爆炸的氛圍中。
過了一會,肖莉終於繃不住了,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可以當我沒有問……”
“咄咄”又傳來了切肉的聲音,就像是凝固的空間突然間被化解了一樣。
平靜,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其實山海幫能夠有今天,都是靠拳頭打下來的江山,十幾年前,我就和那些普通的百姓一樣,靠著上山背石頭補貼家用,那時候就認識了妞妞的媽媽。”
“後來,我成立了山海幫,而且生意越做越大,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了,就舉辦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六個月以後,妞妞就出世了……”
他背對著肖莉,聲線平緩,當她還是聽出了話中透著一絲甜蜜,也許,每個人記憶都會選擇保留幸福的那一段,回避痛苦的那一段。
“可是山海幫的日益壯大,引來不少人的眼紅,後來有一次我們一起出去,遇到了埋伏,對手抓走了她,自此之後,她就了無音訊……”
說這些的時候,他的語調也是平靜的,好像說著別人的故事。
突然間聲音多了一份狠厲,“當然,我也沒有放過那些人,兩個小時殺了他們十二個人……”
肖莉的內心猛地一顫,原來,殺人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嗎?人為了利益,真的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嗎?
妞妞媽媽何其無辜?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就再……沒有找過她嗎?”肖莉的聲音都發著顫。
“怎麼沒有找過?已經六年了,一點點消息都沒有,那些人臨死之前告訴我,說他們已經殺了蘇梅,但是我不相信,我有一種預感,她還活著……”
語氣越來越重,透著隱忍,聽起來咬牙切齒的,這是丁墨內心最深的痛。
肖莉本想說,你既然相信她還活著,又追我算怎麼一回事?
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自己一不留神揭開了丁墨的傷疤,還糾結這個問題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