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住了她,抿了抿唇,問道:“你家在哪裏?”

於寒舟想了想,把地址告訴了他,才道:“我走了,你記得去找我拿銀子。”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舒笙才反應過來,找她拿銀子是何意。

她要買他做的鞋子。

聽起來很無情,然而他聞著空氣中殘留的淡淡幽香,忍不住低低笑起來。

於寒舟回到家後,開始一雙雙試鞋子。

不試不知道。一試,頓時後悔沒有早些找他拿鞋子——這世上怎有如此舒適的鞋子?!

她的腳掌,較常人略瘦一些,在外麵買的鞋子都是標準尺碼,她穿著雖然不能說不合腳,但是相對舒笙做的鞋子而言,就隻能說能穿了。

舒笙做的鞋子,非常貼腳,而且鞋底很厚,卻又不硬,腳感十分好。

於寒舟將鞋子都試了一遍,對舒笙的好感分又加了一點。

躺在床上時,想著剛剛試過的八雙繡鞋,於寒舟的頭腦發熱起來。

雖然說衣裳鞋襪都能從外麵買,這樣合腳的鞋子也不必花費許多錢就能買到,但是,她的心裏怎麼那麼熨帖呢?

被人記在心裏,妥帖安放,這種感覺實在叫人沉迷。

第二天下了朝,舒笙提著一隻食盒來了於寒舟的家裏。他穿著一襲青衫,頭發梳得整齊,看起來俊朗又體麵。

“我知道你喜歡清風樓的菜。”他笑著說道,“我來給你送飯。”

於寒舟看他一眼,讓開門:“進來吧。”

他不僅帶了飯菜,還帶了酒。

於寒舟覺得他居心不良,指著一小壺酒,問他:“你能喝酒嗎?”

“能喝。”他麵不改色地道。

於寒舟是不怕什麼的。

反正就算喝醉了酒,發生些什麼,她又不吃虧。

兩人吃了菜,又喝了酒,卻什麼也沒發生。舒笙的酒量不錯,酒品也好,他喝得麵容微醺,卻也隻是目光更水潤了一些,什麼越界的事也沒有做。

夜已經深了,天上的星子一閃一閃。

於寒舟並沒打算留他過夜,因而指著床鋪道:“去給我暖床。”

舒笙看她一眼,眸光水潤明亮,如盛著濃濃蜜漿:“好。”

脫了鞋子和外衫,鑽進被窩裏,用體溫去暖她的被褥。

他是男子,又喝了酒,體溫比平時略高一些,沒多久就把被褥暖熱了。

他用一雙含著水光的眼睛望著她,問道:“你要來檢查一下嗎?”

於寒舟便走過去,伸手探進被子裏。摸了摸,覺著溫度差不多了,就點點頭:“夠了,你走吧。”

舒笙沒有磨蹭,果然坐起來,穿上外衣和鞋子走了。

“那我明天再來。”他提著食盒走了。

於寒舟躺在暖融融的被窩裏,喟歎一聲:“真暖和啊!”

被窩終於不冷了。

從此以後,舒笙每天下午都會提著一隻食盒來,有菜有酒,走之前還會給於寒舟暖被窩。

他從來沒有抱怨過。也沒暗示過她什麼,似乎非常珍惜這樣的日子。

直到他被皇上派出去出公差。

“我要離開三個月。”他對於寒舟說道,臉上有著不舍,“你會去看望我嗎?”

於寒舟沒有多想就說道:“把地址給我,有空了我去看你。”

舒笙給了她地址,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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