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小姐犯了事,大人查她未果,便來問我?”
把人家小姑娘幾月幾號約哪裏說話,都查得清清楚楚,甚至於寒舟自己都記不清是幾號,隻記得六月份跟徐佳慧在酒樓見過麵。
他卻知道得這樣清楚!
隻有對待嫌疑犯,才會這樣仔細。
然而李涉壓根不解釋,好似不屑解釋,他見於寒舟不答,便又道:“當時徐佳慧問你,‘你也是穿越的’。所以,你撒謊,你聽過‘穿越’兩字,甚至你們是一樣的,都跟此有關。”
於寒舟聽了,心中一凜,那日她和徐佳慧見麵的事,就在這人的監視下!
倒是奇怪。李涉究竟是為了保護徐佳慧,所以讓人監視她們,還是為了別的?
徐佳慧又知情不知情呢?經過了這事,李涉都私下查到她了,對徐佳慧還會像原劇情中的那樣癡心寵愛?
她挑了挑眉,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說道:“大人冤枉我了。既然大人這樣說,那麼我許是聽過的。隻是過去太久,我不記得了。”
如今都十月份了,過去了四個月了,誰還記得徐佳慧隨口說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啊?
李涉看著她無賴的樣子,不知怎的,微微動氣。
他往常審問人時,人人無不怕他,或瑟瑟發抖,或顫顫巍巍,全都懼於他的氣勢。隻有這個少女,在他麵前居然還能賴掉。
“王小姐曾經默寫出幾十首別人誦讀的詩,一字不錯,可見記憶超群。”李涉的聲音比之前更冷了,“我相信才過去四個月,王小姐不至於忘記這個。”
於寒舟見他如此強勢,便放下抱著的手,上身往前傾,伏在桌上看他:“大人如此說,倒提醒了我一件事。在徐小姐約我見麵的前幾日,有一天晚上,我的臥房裏進了人。而後,我的詩集便丟了。”
她眼也不眨,盯著男人看,就見他冰冷的臉上劃過一絲異樣,才微微笑起來:“那人翻窗出去的,沒有驚動我家中的下人,本領可真是不小。我當時隻慶幸,幸好那人要的隻是詩集。”
否則,她的清白何在?
傳出去了,她的名聲都沒有了,還連累一家子都被人輕看。
李涉做出這樣的事來,他至少應該感到羞愧!
然而於寒舟盯著他看,卻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絲毫的羞愧,就連歉意都沒有一點。
他麵無表情地盯著於寒舟,問道:“王小姐好生鎮定,遇到這等事情也沒有失了冷靜。”
說到這裏,李涉的眉眼間終於有了微微的波瀾。
麵前這個少女,實在是古怪無比。尋常少女如果察覺到晚上屋裏進了人,必定會發作起來,以為是仆人生了異心。有那聰明的,察覺出是歹人,就算不尖叫出聲,事後也該嚇得魂不附體,好些日子不得安寧。
但是於寒舟卻沒有。
她不僅沒有絲毫異常,以至於他都不知道她發現了他的人。甚至,她還猜到那人是他派去的。
他有些不解,便問了出來:“你怎麼認為是我?”
於寒舟便笑起來:“我並沒有說是大人。”她明明說的是,那晚有人進了她的臥房。笑容更深了,她重新坐起來,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大人這樣說,會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李涉一窒。
從未有過的尷尬感席卷了他。他怎麼也沒想到,會自曝其短。
明明她沒有說是他,但是他卻承認了。
很快,他就拋卻了這股尷尬感。他重新恢複了鎮定和冷漠,看著她道:“王小姐是聰明人,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些話。既然對著我說,必然是認為我與此事有關。”
於寒舟隻覺得這人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