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二哥看向於寒舟的眼神就有了點怨念:“哥哥們帶你出來玩,你隻知道吃吃喝喝。”

“我太壞了。”於寒舟便道,“我替大哥和二哥教訓自己。”

說著,在左邊臉上擰了一把,又在右邊臉上擰了一把。

大哥和二哥見她這樣,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懶得理你!”

說著懶得理她,還是叮囑她戴好麵紗,帶著她下去到別的地方玩。

而他們下去後,不多久便聽說了,猜出全部燈謎的並不是京中的才子們,而是徐家的小姐。

就是那個作出“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作出“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作出“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徐家小姐。

“這徐家小姐好生厲害!”路邊行人紛紛感慨。

“怎麼竟沒聽到王家小姐的消息?她沒有來麼?”

“可惜了,若是王家小姐也來了,必不輸於她,她可是京中第一才女。”

“哈哈,倒是未必了,徐家小姐已是答中全部,王家小姐最多也不過如此了。”

“這樣一來,徐家小姐的才名竟與王家小姐齊平了。”

一開始,王大哥和王二哥都敬佩徐小姐的厲害,聽到這裏,漸漸就不快了。

“誰也比不得我妹子。”王二哥悶悶說道。

扭頭看向於寒舟,想對她說:“剛才讓你答題,你不答,叫人搶了風頭吧?”

可是他轉念想起剛才聽別人說的,妹子最多也不過是全都答對,又有什麼風頭好出?

“哼!”他重重哼了一聲,“倒是沒下場才好了呢!”

王大哥穩重一些,偏頭對於寒舟笑道:“可見為人正派,老天都幫著你。”

他們原本是跟幾個認得的大家公子們比賽,於寒舟幫著答題,其實不能算是作弊,因為對方說不定也有閨中姐妹們幫忙作答。而於寒舟堅持沒有出手,反而避過了一場口舌之爭,誰又能說不是一件好事呢?

因著這個,兄妹幾人反而高興起來了,接下來興致衝衝地逛街賞燈。

直到夜漸漸深了,街上的人群也漸漸散去,王大哥便道:“真真累了沒有?咱們回去罷?”

“嗯。”於寒舟點點頭。

一行人便折回。

回去的時候,卻是巧了,於寒舟又見到了那張包子臉。無他,這人實在生得是白,在夜色中,那一張臉白白淨淨的,簡直太引人注目了,於寒舟一眼就看到了他。

而他站在人群中,被幾個下人圍著,抬頭朝她癡癡地看過來。

於寒舟收回了視線,裝作沒有看到他的樣子,跟著哥哥們往前走去。

走過一段,她才抬起手,摸了摸麵紗。心道,怪哉,她在茶館裏時沒有戴麵紗,這時卻戴著麵紗,那包子臉怎麼還能認得出她來?倘若那包子臉戴了麵紗,她反正是認不出來的。

不論如何,這一個小插曲,於寒舟沒有放在心上。回到家,王二哥率先把今天的事說了。而家裏的女眷們也已經得知了徐小姐大出風頭的事,再次聽到了,難免就說了幾句。

“從前不見這徐小姐顯露才情?”

“去年下半年這位徐小姐落了回水,從那之後,仿佛被神明點通靈竅一般,忽然聰慧起來了。”

“誰知道呢?也許人家從前是藏拙?”

倒是都勸於寒舟:“真真別放在心上,你與她不同,她再有才情也沒有你的經曆。”

“是啊,她是她,你是你,她便是有才情,也不影響你的美名。”

於寒舟便笑道:“我不會放在心上。叔父帶我在身邊,教導我多年,我若是這般心胸狹隘之人,實在對不起叔父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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