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說，隻要她往前一步，他就幹掉她。
於寒舟當然不會輕易被他幹掉。她重金購買的作戰服不是擺著看的。
但她也不想有一個搗亂的敵人。想了想，她轉身往少年身前走去。
“我不會跟你合夥的。”她道，“你坑你的雇傭兵，我殺我的喪屍。互不打擾，怎麼樣？”
她並不想樹敵。如果能跟他講通道理，再好不過。但如果他非逼著她入夥，她就不客氣了。
“不許你殺喪屍！”少年的下巴繃得緊緊的，一臉倔強。
於寒舟有點無語。
“你打不過我的。”她有一說一。
少年也知道打不過她。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點肉痛，好似要割肉一般，掙紮半晌，他道：“我給你錢，你不殺喪屍，行不行？”
於寒舟一怔，覺得古怪：“為什麼？”
他跟喪屍是親戚嗎？
這麼看來，他似乎並不僅僅是逼她入夥，而是在保護喪屍？
“你答應不答應？”少年沒回答，而是沉沉地盯著她問。
於寒舟想了想，說道：“我可以不殺喪屍。但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麼。”
她拿錢，往往是因為幹了什麼。像這樣，因為不幹什麼而拿錢，有點違背她的原則。
大不了她不殺喪屍，也不要他的錢。她換個星球再幹，少年總不能跟著她走吧？
少年猶豫了片刻，就拒絕了她：“我可以給你錢。”
於寒舟就有點好笑，問他：“你有多少錢？”
少年沒說話。
他看著身前的女人含著點點笑意的眸子，一直死寂沉沉，從沒有過動靜的胸腔裏，忽然跳動了一下。
“我有很多錢。”他訥訥道。
於寒舟便覺得他如果不是狡猾過頭了，就是太天真了，居然明擺著告訴她有多少錢。就不怕她搶啊？
不過，她也不會搶就是了。
“我不要你的錢。”於寒舟收回了劍，已經打算放棄這個星球了，臨走之前她勸少年：“跟我一起來的還有三個男人。他們不會像我這樣心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保護喪屍，但你最好不要出現在他們麵前，更不要試圖獵殺他們。”
少年的眼神閃了閃，說道：“他們打不過我的。”
於寒舟不管他嘴硬，轉身就要走了。
少年卻跟著她：“你要走了嗎？”
“嗯。”於寒舟道。
“你要去別的星球獵殺喪屍嗎？”少年又問道。
於寒舟：“……”
“那樣的話，我就管不著你了。”少年接著說道。
於寒舟嗬嗬一聲：“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也是雇傭兵嗎？你看著不像。”少年說道。
於寒舟忍不住了，站住腳步，看向他道：“你很閑？”
“還行。”少年說道，眼裏劃過一點羞赧。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想跟著她。以往好玩的事，現在都沒什麼興趣了，隻想跟著她。
“我給你錢，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少年咬了咬唇，眼裏閃起了期待。
於寒舟：“……”
她有點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你不想留下來？”少年緊接著道，似乎有點緊張和著急，“我真的有很多錢！都可以給你！”
於寒舟不信他有什麼錢。
而且她也不要他的錢。
“我要走了。”她平靜地看著他道，“你不要跟著我了。”
說完，她大步往前行去。
少年被她那一眼看得心裏有點涼。雖然他的心本來就是冷的。但是不知怎麼，他忽然覺得胸腔裏有了溫度，有什麼在跳動，一點一點，促使什麼往四肢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