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死了,這是極轟動的事,震驚了朝堂,自然要大查特查。

高緯就很頭疼。“寧王”一死,他還怎麼歸位?!

氣惱之下,他潛入了寧王府。

“寧王”一死,府裏亂成一團,守衛鬆懈,他很輕易就潛入了。徑直往事發現場,王妃的房裏去了。屋裏死了人,自然不能住人了,他潛入空空的房間,探查一番,沒發現掙紮的痕跡。

這說明是一擊即殺。

假貨對來人沒有防備,或者說來人的功力足夠高深。

高緯擰起眉頭,假貨何時識得這樣的高手,還結了仇?

他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便出去了。猶豫了下,他潛入了於寒舟現在住的房間。

於寒舟正在逗著不睡覺的兒子。

“小乖乖,在看什麼呢?這樣目不轉睛?”於寒舟搖著他的小手說道。

柔軟而滿含愛意的聲音,讓高緯一下子頓住了身形。

他恍惚想起曾經他是寧王時,她癡纏著他,那些嬌氣的黏糊糊的討好。

他一幕也沒有忘記過,此時她的聲音更是勾起了他的回憶。然而,那些都是假的,是她在演戲,這讓高緯不由得苦笑。

他現身出來,看向她道:“王爺死了,你似乎不傷心?”

高緯從她臉上看不出傷心的樣子。明明鍾三郎才死不久,她怎麼連眼眶都沒紅腫?好似沒哭過似的,這讓他詫異極了。

她不是很愛他的嗎?

於寒舟沒察覺到高緯的到來。他忽然出聲,她還嚇了一跳。待看到那張銀質麵具,微微一怔。

她沒有被麵具所欺騙,從他的聲音和身形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果然沒死。她居然不意外。

“傷心是傷心的,但日子還要過。”她淡淡說道,低頭繼續逗兒子。

高緯信她就怪了。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善良嬌氣的女人。這女人,心深著呢。

“那是我兒子。”他索性摘下麵具,走到她跟前,頗具威儀的俊美麵容盯著她道。

於寒舟抬頭瞅了他一眼,沒吭聲,低下頭把兒子的小手塞進去。

高緯便有些頭疼,跟這女人聊天太難了。

他不禁奇道:“你似乎不意外我會來?”

“你有沒有事?沒事就請回吧。”於寒舟不耐煩道。

她已經不怕他了。

不怕他會報複。

很簡單,“寧王”死了。而高緯不能說他才是寧王,死的是假貨。那樣一來,她這個王妃的清白不保,永安伯府要受連累。徐側妃、陳側妃也是一樣。

此事牽扯不小。

還會影響她兒子的名聲。

高緯隻要有點腦子,他就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除非他狠得下心,把她和兒子都殺了,賠上寧王府的名聲,徹底把寧王府清掃一遍,以後再找別的女人生孩子。

因為有恃無恐,於寒舟待他沒什麼耐心,一點也不客氣。

高緯被她一嚷,不知怎麼,心裏還舒坦了些,好像回到曾經被她支配的日子。她還沒有揭穿,還是他的王妃的時候,每天嬌氣地對他頤指氣使。

他很快回過神來,又覺得心酸。那都是假的,是她的報複。他逃離後,她還跟著假貨過了很久。

“出了什麼事?”他問道,“鍾三郎得罪了什麼人?”

他擔心那神秘高手不除,危及到她們母子的安危。

於寒舟抬頭看他。男人戴麵具久了,臉色異常蒼白,卻不掩年輕俊美。眸子裏盛著淡淡的關切,不容忽視。於寒舟仔細看了看,沒發覺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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