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軟得像是沒有骨頭,就這麼貼在他身上。
她聲音甜得發膩,他整個人如同被蜜糖包裹,說不出的不自在。
高緯有些難受。他總是難免想起影子,因而心情複雜。
覺出她越抱越緊,下意識便去推拒。然而她哼哼唧唧地不肯,他推拒的動作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改為攬住了她的纖腰。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動作。
柔軟纖細的腰肢被他箍住,他下意識地就用了力氣。出於男人的本能,骨子裏天然就有一股破壞欲,想要勒斷這纖細卻堅韌的腰肢。
於寒舟此刻是訝異的。
這男人從前不近女色,各種嗬斥,各種抗拒,如今是越來越習以為常了,居然開始抱她了。
她心念轉動著,忍不住想道,他這樣算是髒了嗎?以小言的讀者群來說,男主隻要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就到達了跪搓衣板的程度。敢摸別的女人小手,就到達了砍手的地步。
像現在這樣,抱著女人的腰,還是主動的,顯然是黑曆史了吧?
倘若日後他和女主相遇了,思及前情,女主和讀者們都會為這段過去而耿耿於懷。
她“嘖”了一聲。還不夠,他還不夠髒。
“王爺~”她仿佛不堪風吹的柔弱人兒,順著他的力道倒在他懷裏,臉貼在他胸`前,嬌氣地喚:“人家好想王爺~”
麵對這樣嬌氣求歡的美人,高緯木著一張臉。
他想起那天晚上,他讓影子跟她敦倫。他吩咐了影子,務必跟她速戰速決。結果兩人沒完沒了,還是他借口打斷了他們。
事後,影子跪在他麵前道:“請王爺責罰。”
高緯是真的想罰他。可是小妖精纏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自己都扛不住,何況是影子?
“去領十棍。”他隻是淡淡地道,意思性地懲罰了影子一下。
自那之後,他就不大想看見於寒舟。
他介意她和影子之間的事。本來還隻是一點點介意,畢竟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如何,一切都是她的想象。可是那日他分明聽見了,她叫得那麼甜膩,顯然極為快活,讓他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
他介意。介意極了。偏偏這是他一手安排的,他恨都找不到人。
回到府裏,高緯便反口了:“我還有事要處理,你自己先歇下。”
於寒舟埋怨地看著他:“王爺也太忙了,總是棄人家於不顧。”
高緯沒理她,自己去書房了。
他忙到很晚還未歇下。
書房裏點著燈,他看著寂靜無人的書房,心頭浮現一抹悵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心頭那股隱隱約約的期待是什麼。
而她乖巧歇下,並未來纏他,令他悵然不已。
高緯歇在了一個侍妾的房裏。
是一個年輕漂亮的侍妾,容貌極為嫵媚,皮膚極白,是極品尤物。
侍妾在他身上煽風點火的時候,他刻意沒有推開,而是任由她動作。隻是,當衣衫被除盡,她嬌嬌軟軟地纏上來,高緯卻覺得不對。
不對。感覺不對。
明明是一樣嬌軟的身軀,侍妾給他的感覺是蛇一樣無骨粘膩,王妃給他的感覺是溫香軟玉一般叫人沉溺。
他沒有辦法騙自己。侍妾的親近令他十分反感和排斥,就跟從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迄今為止,唯一令他能夠親近的女子,便隻有他的王妃。
他說不出自己的感覺如何,隻是十分複雜。最終,他揪住了其中所占不多的一點喜悅,不再難為自己。
“王爺?”被忽然拂開的侍妾,十分惶恐,“是奴家哪裏伺候得不好?”
高緯下床穿衣,背對著她,聲音冷得跟冰一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