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人了。”

霍大哥沒有疑心,轉而指了一個方向:“咱們到那邊看看。”

三人便又繼續遊玩。

玩到很晚,霍小妹有些困了,霍大哥才背起她,三人回了家。

於寒舟換了衣服,乘坐馬車回宮。

司徒曜和柔妃有沒有回來,她沒有關心。

炎熱的天氣一點點不見。隨著秋天的到來,空氣變得涼爽起來。本來要回封地的南王,因為一場秋雨染了風寒,便耽誤了行程。

太後出宮瞧了病中的南王,垂淚許久,回宮後對皇上說道:“曜兒,便叫他留在京城吧?南地雖好,怎麼比得上他從小長大的京城?”

司徒曜也沒想讓自己病中的弟弟立刻啟程,便說道:“等他好些了再回去也不遲。”

他原本有四五個兄弟,都覬覦他太子的位置,除了南王。這導致了他對自己的兄弟並不信任,哪怕是南王,也並不十分信任。

雖然南王為他擋過一刀,但就是因為這一刀,南王才更不能留在京中,隻有這樣,他才不會失去唯一的弟弟。

他抽時間出宮探望了一次司徒歡。

司徒歡隻著裏衣躺在床上,屋中縈繞著淡淡的藥味,他臉色蒼白,唇上更是缺乏血色,整個人看起來脆弱極了。

“皇兄。”他看到司徒曜來了,掙紮著要坐起來。

司徒曜大步走到床邊,將他按下,看著他的氣色,神情複雜:“你怎病得如此嚴重?前些日子在母後的壽辰上見你,還很有氣色。”

司徒歡咳了兩聲,垂眼說道:“我身子不爭氣,叫皇兄擔心了。”

司徒曜剛要說什麼,就看到一旁伺候的小太監欲言又止,他瞧了兩眼,忽然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小太監立刻跪下來,說道:“回皇上的話,我們王爺的氣色全是——”

“住口!”不等他說完,司徒歡立刻喝止,他說得急,涼氣嗆入氣管,頓時又咳嗽起來。小太監忙爬起來,為他倒了一杯溫水,端過去。

等到他的咳嗽平息下來,司徒曜才說道:“你剛剛叫他不要說什麼?我是你的皇兄,你有什麼瞞著我?”

司徒歡猶豫了下,說道:“不敢隱瞞皇兄。”

對旁邊的小太監示意一眼。

小太監便從抽屜裏拿出一隻小圓盒,說道:“我們王爺的氣色,全是它點綴出來的。”說話時,他擰開了盒蓋,是一盒女子點唇的胭脂。

司徒曜見了,大為驚訝,看向司徒歡道:“你那日的好氣色,全是靠這個點綴?”

司徒歡低頭道:“我怕母後擔心。”

那日是太後的壽辰,他不想掃太後的興。但他本來便是這樣的身體,不得不強撐著精神,用胭脂點綴了唇色,仔細打扮了一番,又穿了一身明亮的衣袍,才顯得整個人有了氣色。

司徒曜看著那盒胭脂,心情複雜極了,又想起太後說的話,就問道:“南地生活不舒服嗎?”

“南地很好。”司徒歡答道。

然而司徒曜心中另有計較。

想了想,他道:“你去了南地那麼久,身體也沒有好轉,不如在京中停留一段時間吧,我請禦醫你瞧一瞧,興許能好起來。”

司徒歡聽了“興許”兩字,垂下了頭,眼底劃過一絲譏誚。太後來看望他的時候,也說了這樣的話,但太後說的是:“你在京中停留一段時間吧,叫皇上請禦醫為你瞧一瞧,你一定能好起來的。”

有人說他一定能好起來,有人說他興許能好起來。

他清楚知道這其中的差別。

“謝皇兄。”他說道,“我一切都聽皇兄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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