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寒舟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阿姐給你帶了禮物,你不去看看嗎?”

霍小妹頓時心動了。

“有許多好料子,京中的小姑娘們都見不到的,還有指肚大小的珍珠,打首飾可好看了,你真的不想看看?”

霍小妹這下真的心動了,於寒舟便笑著對霍小弟道:“把妹妹抱走,我有事和爹、大哥商量。”

霍小弟吸氣,震驚道:“阿姐,你怎麼忽然脾氣這麼好啊?”

於寒舟登時把臉一沉,眼睛一瞪,揚起手,一巴掌就朝他扇了過去:“快滾!”

霍小弟熟練地躲過,一把抄起霍小妹,噔噔噔就跑走了。

於寒舟這才收回手,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子,對目瞪口呆的霍將軍和霍大哥說道:“進了宮,總要注意儀態。我本來已經練得很好了,他惹我生氣。”

霍將軍鬆了口氣,說道:“很好,很好,明珠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三人坐下說話。

“本來這件事,不應該對爹和大哥說的。”於寒舟道,“可是娘不在,我隻能和你們說。”

霍將軍和霍大哥都有些察覺到她的不同。剛打一個照麵,他們就覺得她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女人進了那深宮,哪能一點也不變?他們也沒往別處想,隻當她吃苦頭了。由此,進門後霍將軍頭一句就問她,是不是受委屈了。

霍將軍沉聲道:“明珠,你盡管說。”

於寒舟半垂下眼睛,抿了抿唇,說道:“我進宮一年了,皇上每個月在我宮中歇息兩次,然而直到現在,我還是處子之身。”

霍將軍和霍大哥聽了,全都一臉驚愕。

這種話,不該由一個女孩兒和她的父親、兄長說出來,但是霍夫人去世了,這種事情又涉及較大,不好對別人講。所以,即便不合適,於寒舟還是開口了。

霍將軍和霍大哥很快明白過來,這種話於寒舟沒有第三個人可講。忍住驚愕之情,說道:“怎麼會有這種事?”

“明珠,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們?”

他們寧可相信她騙他們,也不願意相信竟有如此荒唐之事。她是霍家的女兒,是宮中最尊貴的寵妃,皇上愛她如珠如寶,天下誰人不知?竟然有這種事發生?

於寒舟沒有抬眼,仍是半垂著眼瞼,輕輕點了點頭:“是真的。”

霍將軍和霍大哥一時都沒有說話,兩人對視一眼,神情震驚,不解,憤怒。

“我剛進宮不久,有一次落了水,皇上讓禦醫為我診脈,說我有宮寒之症,需要長期吃藥調理。皇上親口對我說,我要吃三年的藥,三年之內不可同房。”

霍將軍和霍大哥聽到這裏,微微鬆了口氣:“既然如此,你沒有侍寢,便是合情合理的了。”

“是啊,而且皇上每個月還肯到你宮裏去,為你遮掩此事,算是很寵愛你了,明珠,你怎能還因此怪罪皇上?”霍大哥有些埋怨道,怪她剛才說話嚇人。

於寒舟心想,這一家子,真是一點兒心機也沒有,難怪最後被皇上安了那樣的罪名,全家抄斬。

“多大的寒氣,我需要吃三年的藥?”於寒舟輕輕抬起眼,“父親,你敢不敢請個大夫為我診診脈?”

霍將軍愣了一下,說道:“行,爹就去叫人請大夫。”

於寒舟卻對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急:“如果診出我沒有宮寒,或者從來沒有宮寒呢?”

霍將軍一愣,說道:“那,那不是好事嗎?”

但話出口,他自己也覺得蹊蹺。如果他女兒身子好好的,皇上為何編排謊話不讓她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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