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都拍完了,他也沒索取那頓飯。

於寒舟還覺得詫異,他難道就為了要她一個電話?但她的電話有什麼好要的?他又不理她。

這些事情,並沒有在於寒舟的心頭存留太久。她的戲份殺青後,在導演的介紹下,去他朋友那裏試鏡一部劇的女二角色。

很順利,她試鏡成功了,開始了第二部 作品的拍攝。

拍戲期間,經紀人又為她接了一檔真人秀的綜藝。於寒舟沒什麼意見,能露臉,能賺錢,累點算什麼?

那是一檔尋寶節目,節目組很能折騰,他們布置了很多場景,有的在街頭巷尾,有的在密室鬼屋,有的在野外,最讓於寒舟很無語的是,他們把一幕場景安排在豬圈裏,讓嘉賓們去豬圈裏尋線索。

裏麵真的有豬!好幾頭!而且豬圈好幾天沒有打掃了!

巧合的是,江琰也在那檔綜藝裏。

不過,於寒舟跟他的交集不多,節目組要求前三期不許嘉賓們組隊,大家互相都是競爭對手。

日子忙碌而充實。

每個月於寒舟會抽時間去談家吃兩頓飯。她本來打算一個月去坐一次就夠了,但談父和談母隔三差五給她打電話,問她生活怎麼樣?拍戲累不累?有沒有好好休息?言外之意,有空就回家坐坐。於寒舟推拒不過,每個月會去兩次。

再多就沒有了,她不想跟他們走得太近,那樣對誰都不好。

談父和談母待她,並不像從前她還是他們的孩子時那樣,更像是對待親戚朋友家的孩子。他們不想讓談笑感到委屈,也不想讓她感到敷衍,很努力拿捏著分寸和距離。

於寒舟覺得他們也挺難的,就暗中配合一下。

“晴晴最近在拍什麼?”談母見於寒舟的眼下有點烏青,粉底都遮不住,心疼地問道。

於寒舟猶豫了下,說道:“一檔真人秀節目。”

“叫什麼名字啊?什麼時候播?”談母又問道。

於寒舟避重就輕地道:“還不知道呢,到時候跟您說。”

她其實不太想跟談母說。那檔真人秀節目,實在很折磨人。如果給談母看到她在烈日下狂奔,跟一群大男人搶線索,為了逃跑在泥水裏滾爬,挖線索挖得虎口裂開,恐怕談母要受不了,她那樣愛孩子的人。

於寒舟自己倒不覺得怎麼樣。當初公司跟她商量過,要不要走花瓶人設?於寒舟拒絕了,這才在節目組拿了自力更生的劇本。

然而即便她沒說,談母卻心心念念,在節目播出後,第一時間發現了。

於寒舟再去吃飯時,就被談母的眼淚給攻擊了:“你這孩子,從小嬌生慣養,怎麼想不開去吃那種苦?你想出道,家裏給你找資源……”

於寒舟怕的就是這個,如果談母真叫談瑞麟給她找資源,談瑞麟又要瞧不起她了,認為她一肚子奸猾詭計終於成功了。

於寒舟倒不怕他冷嘲熱諷,卻也不想聽那些話。她自己養活自己,堂堂正正,受那些閑氣做什麼?

“可好玩了!”於寒舟便哄她道,“我有次在鬼屋找線索,冷不丁發現旁邊有人,以為是鬼,頓時把他暴打一頓,後來發現是我們的嘉賓,哈哈哈!”

她打的是江琰。他倒是很冤枉,本來是跑來給她送裝備的。

於寒舟不說艱難的地方,隻說好玩的地方:“片酬高著呢,又好玩又有錢賺,您別腦補些有的沒的。”

談母見她言之鑿鑿,漸漸就不再說什麼了。

一轉眼,過去了大半年。

凜冬時節,外頭雪花漫漫,談家的客廳裏卻明亮溫暖。談母坐在沙發上,問談瑞麟:“你給晴晴打個電話,她什麼時候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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