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消息都是舒展聽閑話一樣從莫羅口中聽到,再詳細的就沒有了,他也沒有那個幸運能進入那個特訓營地看一看。
舒展一開始以為牛頭人鴻鴻就是個單純的友好熱情青年,但量子化的大黑和小塔很快就帶來一個消息。
“爸爸,那個牛頭人去見了莫羅營長,跟他重複了你和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大黑交代道。
小塔冷哼:“那就是個細作間諜!都跟你講了千萬不要相信那些表麵看起來很老實的人,那些人才是最滑頭最壞的!”
舒展無所謂道:“哦,除了傳遞消息,他害我們了嗎?”
大黑誠實道:“那倒沒有,鴻鴻還在營長莫羅麵前大力誇讚你,說你雖然冷淡了一些,但人很好,也很心善。”
舒展心很大地道:“那就隨他去,我們總需要一個當地向導,有官方派來的,總比不明底細的私人性質好。”
小塔飛了一圈又一圈,騷擾正在研究藥草的舒展:“我總覺得這裏的人很古怪,空間門就在旁邊,他們為什麼一點都不在意?我今天還看到附近的兔族小孩為了比賽,故意驅趕一些陀眭獸跳入空間門。”
陀眭獸就是那種鼠頭獸,據說這種野獸的腹部兩側也各有一隻眼睛,可以很快地看到危險,它們逃跑的速度很快,但同時膽子也很小。
舒展淡定道:“莫羅營長不是說覺醒試煉時間不會超過十五天嗎,我們就再等十二天。也許花鐵兒覺醒後會知道一些事情。”
“那如果花鐵兒覺醒失敗呢?如果他忘了我們呢?”小塔哪壺不開提哪壺。
舒展眉毛都沒抬起,就那麼低著頭忙著手中活計說道:“生見人死見屍,現在都給我老實待著。”
小塔沒有表情,但它的語氣完全說明了它的心情,它很是不高興又帶著一些不屑道:“我不信你沒有察覺,我們不但被一個叫鴻鴻的牛頭人給監視跟蹤了,這附近的一片區域也全都被封鎖,我們看似自由,其實根本走不出太遠的地。”
大黑說了一句公道話:“這裏是人家的地盤,我們是外來人,人家當然要防著我們。就問你,別人非請自來跑到你家,你會讓別人在你家裏自由隨意活動?”
小塔也知道這個理,但它非常討厭被人拘禁的生活,哪怕他們現在表麵上看很自由,“我出去轉轉,看看他們還有什麼陰謀。”
等小塔飛走了,大黑還鬼裏鬼氣地跑到附近看看,確定小塔真的跑遠,這才一溜煙地竄到舒展腳下,蹭了蹭他的腿,仰頭問他:“爸爸,你是不是在生小塔的氣?”
舒展先沒說話,等他手頭工作告一段落,他才脫下手套揉了揉大黑的腦袋,“為什麼這麼問?”
“你忘了我能感覺得到。”大黑抬起爪子,似乎安慰一樣拍了拍舒展的腳背。
舒展笑了,“算不上生氣,隻是覺得強扭的瓜不甜。而且小塔比我們都活了太長時間,它雖然看上去還沒長大,但它的思維已經比較固定,我們的三觀已經很難影響它。它的經曆讓它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怕寂寞的性子又想要夥伴的陪伴,可它又不願相信夥伴,潛意識更是把我們當低等物種看,我收服它的身卻沒有辦法收服它的心,不管我如何待它,它總會覺得我虧待了它。偏偏我又能用精神力壓製它甚而懲罰它,所以它心裏對我多少都有些恨意,隻是我能接受到它的精神力,它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拚命壓抑自己。”
舒展摸著大黑的耳朵說:“但是壓抑的結果你也看到了,它為了追求自由和精神上的平等,一直都在等待各種有利於它的機會。我是可以搜索它的記憶,但小塔的記憶太過龐大,我無法一次性就接受它所有記憶,而如果小塔不合作,我需要的時候想要查找它的記憶,也會很困難。這就像是有搜索框輸入索引可以大大減少搜索的時間和困難,但如果沒有搜索框,就隻能盲目的大海撈針一般地尋找。小塔自身的意誌就是那個搜索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