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研究所的人解釋過,說他們不是不想來,而是他們女兒看他們的目光讓他們傷心,也怕他們的到來給女兒更多傷害,索性還不如遠離。
研究所的人對此沒有多說什麼,隻張蕙蘭看父母的目光一年比一年冷漠,這兩年,她看父母就像看陌生人。
夫妻倆把蛋糕放在小桌上,張母插起蠟燭,勉強笑著對女兒說:“我們一起唱生日歌好不好?”
張父也勉強笑著說:“蘭蘭,爸爸祝你生日快樂!”
張蕙蘭不能扭頭,如果能,她肯定把頭扭過去了。
夫妻倆在女兒的冷漠無聲中,尷尬地唱完生日歌,張父沒等張母切蛋糕,就說有急事要走。張母怒急,氣得摔了蛋糕刀,對前夫破口大罵。
張蕙蘭當即按下按鈕,叫護士前來把這對夫妻請了出去,蛋糕也讓丟了。
張母抹了抹眼淚,哽咽說:“蘭蘭,媽媽以後再來看你,你不要恨媽媽,媽媽也是沒辦法,你爸那個畜生不願承擔責任,我一個人實在沒辦法養活你,你在研究所好好的,有什麼事就給媽媽打電話。”
張母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張蕙蘭一字沒回。
李所長站在病房外,看著坐在窗前貌似發呆的女孩,輕輕歎了口氣。
“多注意點,別讓她……找到機會自殺。我等會兒聯係心理醫生過來開導她。”李所長叮囑護士。
中年護士滿眼同情地瞅瞅女孩,點頭,“放心,我會時時刻刻盯著她。”
李所長在回去自己辦公室的途中,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來自他一個同樣研究基因治療的好友。
好友告訴他,那位舒國寶打算找人臨床實驗他的新藥,而這個新藥和基因修複有關。
李所長掛下電話,隻猶豫了一分鍾,就給舒展實驗室公布出來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幾經轉折,終於轉到舒展那裏。
李所長聽到對麵傳來“你好,我是舒展”的聲音時,忍不住笑道:“舒教授,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我是李祥年,還記得我嗎?我們曾在前年的世界病理學術彙報大會上見過一麵,我在QT市基因……”
“我想起來了,李教授你好,你找我是因為試藥的事?”舒展開門見山道。
李所長還在感歎:“我沒想到兩年沒見,你竟然開始研究基因了,你這是打算跨行嗎?”
舒展已經接到很多類似電話,他真的已經沒心情也沒時間再進行商業互吹活動,說話就比較直接:“算不上跨行,我隻是偶爾發現了一些對基因修複有用的物質,並用它們做成了藥劑。”
“你這話可真是……”外行。李所長咽下了這兩個字,舒展在藥劑學界的地位讓他相信這位不可能隨便信口開河,“如果你的藥劑真的對修複基因有效果,我這裏有一個病人,可能非常適合參加你的臨床實驗。”
於是半天後,舒展在自己的實驗室親眼見到了患了石人症的張蕙蘭。
張蕙蘭戴著大大的口罩,僵直地半躺在一張殘疾車上,神情沒有一點小女孩的天真,她看起來就像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眼神就沒有停留在現實中。
舒展一看到這樣的張蕙蘭,當即皺了皺眉頭。
親自推著張蕙蘭的李所長有點緊張,“是有什麼問題嗎?”
舒展接過輪椅把手:“我來吧,我需要跟她聊一聊。”
藥劑再神奇,病人的心理也很重要。
李所長和他們所裏幾個研究人員想要跟隨,舒展沒有拒絕,但也沒讓他們靠太近。
李所長等人想要貼近,可立刻就有穿著製服的人把他們和舒展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