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冕點頭,“根據我們調查,女性應該是第一發病者,那名男子是她男友,不一定是第二發病者,但是也許因為他們足夠親密,他發病的速度很快,比外麵倒下的那些都快得多。”
“那麼問過他們了嗎?有沒有發現是什麼導致他們發病?”舒展問,同時接過一名醫生遞過來的兩人的檢查報告。
該醫生對舒展笑了笑,“聽說你這次玩得比較大。”
舒展也笑起來,“還行。”
陳冕看向兩人,“兩位認識?”
舒展和醫生一起點頭,舒展先說道:“老朋友了。”
醫生左犴笑道:“我們在學校就認識了,你不知道,這家夥在學校就特別招人恨,當時他明明是藥劑學院的,可醫學院不少人都恨死他了。”
陳冕好奇:“為什麼?”
左犴哈哈道:“你想,一個旁聽生,除了解剖課,其他專業學科學得都比本專業的學生還好,每次都被教授講師們拿出來當榜樣,你心裏會是什麼滋味?”
舒展聳肩,“天才總是招人恨,沒辦法。”
左犴翻了個白眼,“這麼多年下來,你的自戀病更重了。”
舒展:“過獎。”
隨後舒展就逮著左犴,就報告上的數據問了他一些問題。
左犴和舒展說起正事,說著說著就走到儀器那邊,直接就把陳冕給忘了。
陳冕:“……”
直到舒展想起陳冕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轉頭來找他。
陳冕這才有機會把那兩名病患的事情說清楚。
舒展走到女病人的病床前,終於認出了對方,“這是十一樓D3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我記得她姓王。”
“王冉,負責給大黑體檢的原研究員之一。”陳冕補完。
舒展心中一跳。事關大黑……
大黑在病房外沒跟進來,但它歪著腦袋盯著玻璃房裏麵,似乎認出了女病人。不過它認人的方式主要還是靠味道,玻璃房房門關著,又有消毒水覆蓋其他氣味,讓它一時不能確定。
王冉燒得臉部通紅,但她還有知覺,並沒有昏迷,看到舒展進來,眼中閃過幾分慌亂,更有幾分仇恨。
舒展壓根就沒注意到她的眼神。
王冉心裏又悔又恨。
她以為男友說帶出大黑血液的事那麼輕鬆,就以為這事肯定萬無一失,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快下定決心。
可誰想到……
昨天傍晚,她帶著東西去找男友,男友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把後蓋拆了,把她帶來的血液毛發和U盤全都裝到了該筆記本內,再蓋上後蓋。
至少在她看來,那個筆記本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被拆卸過的痕跡。
當時她很不安,男友看出來了,就和她來了一場分別前的抵死纏綿,男友不斷跟她說美好的未來,說等她過一段時間辭職出來,他們就結婚、就去國外。
然後就到了男友該離開的時間,她舍不得分開,就一路把男友送到了關卡處。
當天離開的人都在排隊做檢查,不但得過安檢門,所有電子設備也都得交上去做全格式化處理——裏麵的內容允許物主本人事先拷貝出來,隻不過拷貝的內容得暫時留在這邊,直到檢查過後確定沒問題,就會把拷貝內容寄給物主;所有紙質材料都不能帶出,包括你的私人日記之類——私人物品在一定期限後會歸還。檢查的人還會再對你宣講一次泄密要承擔的各種法律責任,同時還會提醒所有離開的人,所有人在一年內不準出國,個人信息會被監控,直到保密期結束。
有很多人都來給朋友送行,不止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