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3 / 3)

舒展前麵被那些大漢辱罵,但就像隔著一層一樣,他都沒什麼實際感受,但見到舍愚態度這番變化,他才明白天殘的地位在這個世界到底有多低。

舍愚對他溫和,說白了,隻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一種憐憫,但當下位者去挑戰他的權威時,他就無法接受了。

最起碼,如果醫院的護士跟主治醫師說他處理病人有問題,讓他去看看病人,就算那個醫師會生氣,至少也會去查看一下病人的情況,而不是直接叫那護士卷鋪蓋滾蛋。如果真有那樣的醫師,那就是其人品的問題了。

舍愚大巫能對一個初見的天殘和顏悅色的說話,還肯讓他睡在自己屋裏,並借出鋪蓋,還找了一份相對輕便的工作給他。舒展想,對方人品應該沒問題——肯對弱者付出同情的人,總不是壞人,那麼舍愚大巫會這樣對他,就隻能和地位差有關了。

舒展早就過了遇到一點事就氣成河豚的毛孩子時期,對於舍愚大巫的反應並沒怎麼氣惱,他隻是再次指向範鋼,“去看看,他,好了不少。”

舍愚大巫本來不想理會這個不會看人眼色的天殘,但看舒展那麼固執,最重要的是他最後說的那幾個字,舍愚想來想去,還是沉著臉過去看了看範鋼。

這一看,舍愚的臉色立刻變了。

他幾乎是撲到範鋼麵前,“怎麼回事?怎麼可能?你怎麼……”好得這麼快?

舍愚大巫按住範鋼,開始仔細檢查他的傷口。

範鋼身上傷不少,最重的有兩處,就是脖頸處的深度抓傷和位於心髒旁的刺傷。

這樣的傷口,除非有治療師在,或者至少中級以上藥劑,否則基本隻有等死的份。

舍愚對範鋼放棄治療,也是因為前天他就看到範鋼的傷口腐敗得很厲害,他甚至不敢多割肉,而範鋼前天就燒得人事不知,中途隻略微醒過來兩次,這也是範鋼為什麼沒怎麼發聲的緣故。

舍愚把範鋼交給舒展,其實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誰想到,隻兩天不到,範鋼的燒就退了,不但燒退了,他的傷口似乎也不再那麼可怕,範鋼的精神氣明顯也好了許多。

“你做了什麼?”舍愚終於注意到範鋼傷口處的藥糊顏色和他給的藥糊顏色不同,他直起身體,滿是不可思議地逼問舒展。

舒展誠實地說:“我,換了藥。”

舍愚怔住,“你說……你換了藥?”

舒展點頭。

舍愚都有點口吃了,“你你,你換了什麼藥?”

舒展想了想,表述:“我把你給我的藥,重新……調配。”

舍愚沒聽懂調配這個詞,但他看懂了舒展的手勢,他似乎更為吃驚,“你說你會配藥?你會製作藥劑?你一個天殘?怎麼可能?!”

房利三人在舍愚大巫被舒展請去看範鋼時,就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熱鬧,他們都巴不得舍愚大巫狠狠教訓那個可惡的天殘一頓,不止是趕出石屋,最好把人從八殿下的領地趕走才好。

可是他們不但沒能等到舍愚大巫對那天殘的痛斥,反而看到了讓他們無法理解的一幕。

大巫在說什麼?大巫竟然說那個天殘會製作藥劑?開玩笑的吧?哈哈哈!

對於舍愚的問話,舒展隻是再次指了指範鋼,其他一個字沒說。

舍愚大巫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實勝於雄辯,範鋼的傷情在好轉,用的藥糊顏色也不同。而排除一切不可能,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這裏能製作藥劑、能療傷的,除了他舍愚,就沒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