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謝安仍舊沒給琬宜一個眼角,但是腳卻暗中下了絆子,踩了腳那野貓的前爪。
貓吃痛,嗷的一聲跳起來。轉身上樹,消失不見。
琬宜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切,雲裏霧裏摸不著謝安想做什麼。
不一會,他走到了馬前,琬宜偏頭看過去,瞧到謝安把手裏那把草硬生生塞進黑馬的嘴裏,然後翻身上馬,揮鞭即走。背影一如既往的挺直,脖頸修長。
琬宜揉揉眼睛,輕輕歎了口氣,“幹什麼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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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過了半月。滿月成了彎月,鐮刀似的掛在天邊,細細一條。
期間楊氏帶著琬宜去了街上幾次,給她買了幾件裙子,還有簪子耳墜,姑娘家要用的東西,一樣不落。琬宜相貌本就清秀妍麗,稍作打扮,不用塗脂抹粉便就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她讀過書,被悉心教過規矩,舉手投足間有自己的恬靜韻味。美而不俗,俏而不妖。
而謝安果真不她好臉色了。
有時候碰麵,琬宜好脾氣地衝他笑笑,他也理都不理,唇抿成一條線,走路快的像陣風。這樣的事情有了幾次,琬宜就也不再去用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遠遠看見謝安回來,她便尋個借口回自己的屋子。迫不得已麵對麵時,她就垂著脖頸,像隻乖巧無言的兔子。謝安盯著她的發頂,心裏暴躁地想罵人。
爺是爺們兒,爺就算哪裏做的不對了,你也不能這麼跟爺過不去啊?蹬鼻子上臉順杆爬,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給爺個台階下,能死嗎?
琬宜不知道謝安心裏嘀咕些什麼,她隻瞧見他繃緊的腮,還有偶爾凝在她背後的熱辣眼光。不懷好意,凶狠的像匹狼。琬宜更不敢和他說話了,甚至連對上他的眼睛都覺得難受。
謝安也生氣,脾氣越來越糟,在外麵半天都沒一句言語,春東被他渾身的冷意嚇得直哆嗦,連翠翹都不敢去找了,老老實實留在小九門看場子。
而好的一麵就是,因為管事的冷臉,這半個月來都沒人敢尋釁滋事。
回家後,謝安不敢對著楊氏發脾氣,又不想對著琬宜發脾氣,就自己生悶氣。劈柴的時候沒控製力道,半根柴火飛出去砸到了鵝窩裏,白鵝嚇得七天沒下一個蛋。
琬宜想,怪不得謝安二十歲都娶不到媳婦,這樣的男人,誰敢嫁呐。
不過也好,謝安理都不理她,也不再找她的麻煩,日子又變得輕鬆愜意起來了。
直到有一天,謝安混不講理,拆了門口樹上野貓的窩。
琬宜在門口抱著無家可歸的貓坐了一早上,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去和他問清楚。
這天天氣好,謝安心情看樣子比以往要好了些,眉眼間的神態輕快了幾分。快到了要睡的時間,他搬了個凳子,坐在屋門口給馬調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