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鵝蛋(2 / 2)

謝安笑,手抬起來摸摸鼻子,又問,“我以前不討厭?”

“……”琬宜折服於他的恬不知恥,轉身要走。

“怎麼這樣兒。”她步子小,謝安往身側邁一步便就攔在她麵前。他想笑,盡力止住,虎著臉逗她,“爺跟誰說句話,那是給麵子,瞧你現在這嫌棄樣兒。”

琬宜捂住耳朵,“求求你了,我不要麵子。”

謝安“嗯”一聲,肩膀往前撞撞她的,“可我非要給你。”

“……你臭不要臉!”

謝安終於忍不住,手搭在她肩膀上,悶悶笑幾聲,“喲,學會罵人了?”他小指勾一勾琬宜發尾,聲音輕輕,“誰教你的。”

琬宜快要跳起來,抱著臂掙脫開他,“我不要你管。”

謝安動手動腳抓她胳膊,“我不管你誰管你。”

他笑,“乖,跟爺說句好聽的話兒,要什麼都給你。你以前不是就愛彈彈琴看看書,給你買一架怎麼樣?”

琬宜根本沒聽他說什麼,一心想回去,離他越遠越好。謝安手勁兒大,怎麼都扭不開,她急了,歪頭一口咬他手背上,虎牙兒又尖又利,一點不留情。

謝安“嘶”一下,抽回來甩甩手,見狀,琬宜拔腿便跑。太急沒瞧準方向,廚房木門被她撞的“嘭”一聲,她吃痛揉揉胳膊,腳步不停。

手上還留著她牙印,隱隱作痛,謝安伸手彈一下,閑散抬眼看她背影。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嗖的一下就沒了影子。

裙擺一蕩一蕩的,進門瞬間,挽成朵嬌柔的花兒。

她剛才咬他的時候,謝安垂眸能看見露出在衣領外的一點鎖骨。纖細白皙的,迎著月光,更顯柔和。

他把嘴裏棗核兒吐外麵地上,手勾勾額角,惡意地想著以後應該在上麵吻出什麼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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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些時日,秋風凜冽刮過,院裏僅剩的那幾盆翠菊也掉的隻剩枯杆子。楊氏說,這樣的天氣一到,以後就不可能暖和了,算是入冬了。

琬宜怕冷,吹風太久就手涼腳涼,每天縮在屋子裏,抱著暖呼呼的阿黃看書做針線,火爐就擺旁邊。楊氏把前段時間做好的厚衣裳都翻出來,兩人抽空一起歸攏好,放到各個屋子的櫃裏。

家裏也不再吃涼菜,三頓裏兩頓有湯水,楊氏手藝好,做多少天都不帶重樣,琬宜吃的高興,以前在王府裏的時候苦冬,入秋瘦三分,現在卻胖了一圈。

謝安笑話她,說家裏養出了隻豬。琬宜別頭,不搭理他。

這天難得晴好,臨安是市集,楊氏好久沒出過門,提了個籃子去趕集。琬宜懶得動,窩在炕上不願意去,家裏就隻剩下她一人。

她這幾日和楊氏學了怎麼做鞋子,腿上蓋一條被子,興致勃勃拿著棉絮棉布研究的起勁。安安靜靜過了一上午,還是沒什麼頭緒,琬宜歎氣,把弄的亂七八糟的一團東西放一邊,起身去廚房熱飯吃。

剛踏出屋門,忽聽見院門口一陣響動,有人在喊她。琬宜詫異,走過去,看見個花白胡子老頭,一臉憤憤,拄著拐棍的手都在發抖。謝暨跟他後麵,不耐煩樣子,吊兒郎當站著。

琬宜心思一轉,明白了七八分,試探問一句,“您是謝暨的先生?”

“正是老朽。”老頭哼一聲,沒等她再說話,拐棍嘭嘭戳兩下地麵,“你們家這孩子老朽教不了了。”

“……”他這樣說,琬宜更不敢怠慢,趕緊將人迎進去,又囑咐謝暨去泡茶。謝暨不情不願去了,先生看眼他背影,又恨鐵不成鋼罵一句,“孺子不可教!”

琬宜賠笑,柔聲問,“先生莫氣,您先說說,謝暨到底怎麼了?”

“……他打斷了同院學生的大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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