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牽扯的很多,也很大,有的時候某項標準的製定必須參考國際標準,國內外現行已經成功事實的法案,同時還要考慮到法律,甚至要考慮到國內的實際情況。
鄰省這個環保法案畢竟還是首次,不少人抱有樂觀和開明的態度。
認為不會太大太苛刻的變動,很可能有些方麵甚至都是‘建議’而不是‘必須’。
這就和一場賭博差不多。
而那些公司每年養那麼多的科技技術者、高校老師還有專業技術人員,一方麵是他們提供了技術,還有一方麵,那就是政策編訂肯定會參考這些頂尖技術人員的意見。
隨著一方又一方的消息傳達下來,就連平日裏樂嗬嗬的萬晨小公子閔霈都皺了眉頭。
“這怕是要一刀切?”
“一刀切還好,”遞消息的人悄悄地在閔霈耳邊說了幾句話,“你知道那些專門做水融法的合資公司嗎,三年前就有人專門投資入股了,都是那些太子黨的親信。”
閔霈瞳孔一縮。
“這種消息可不能亂說,”閔霈轉念一想,韓臻為什麼不幫著水融法,單單扶持了熱固溶。
說不定也真的是早就看到了天機。
“別的不說,反正是對環保有利,”閔霈丟下這個話題不去多想,“哎,我還不如老老實實抱著我媳婦養我崽去,這世上錢再多啊,也不是我一個人能賺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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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出來的那一天,周懿和韓臻正在外地。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外公秦暮畫突然之間身體不適,周懿說一不二,帶著人就去了錦城,韓臻幫了個忙,找了最好的醫院把人送了進去。
兩人正在外麵等結果。
兩個結果,一個是老爺子的,一個是鄰省的。
周懿看著窗外不說話。許久以後才擠出來一句話,“其實我十九歲才遇見老爺子,他當時給我媽去掃墓。”
韓臻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老爺子隻是年紀大了突然不舒服了,你放心吧。”
周懿不說話。
韓臻低頭,他捧著周懿的臉,“如果你覺得太孤單太寂寞了,我們就去要個孩子。韓家基因特別厲害,說不定會是個雙胞胎。”
周懿笑了,他把人的手打開。
“又不是孩子的事,再說了,金溪嶺排隊都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我又沒做過這個打算。主要是外公他……”
主要是秦暮畫這一輩子過的太過艱難,一生什麼事情沒有遇到,老年條件好了,卻又突然倒下了。周銘去世的時候周懿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為在那三年的流放生涯裏,這點父子親情早已磨滅殆盡。
但是秦暮畫不同。
他是周懿心目裏現在血脈相親最近的人。
秦暮畫一走,那為周懿頂天立地撐起一切的人就少了一個。
韓臻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我來當你韓哥哥,我來當你上麵倒不下來的那個……”
“咳咳,”護士咳嗽了一聲,要談戀愛出去談啊。
周懿麵紅耳赤地和韓臻鬆開,檢測報告出來了。老爺子身體沒有大礙,但就是年紀大了,可能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兩個小的也看得開,那就在錦城這邊陪一段時間,至於工作什麼的重心也都是轉移到錦城這邊了。
秦暮畫是個心裏明白的。
“懿懿啊,你那新的項目要弄,不回去沒問題啊?”
老爺子果真有點糊塗了,到現在也隻記得周懿曾經是有個項目要弄。一下子不清楚到了哪一步,周懿握著這人的手連聲道。
“沒事,公司裏人多著呢,這個項目穩了。”
秦暮畫鬆了一口氣,又睡了過去,才剛剛閉上眼又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