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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周懿已經回答了,這人熱得喘氣不贏還是要問。

“你說到底是我才疏學淺還是老爺子留了一手,你讀的書多,給我說一說這原理?為什麼你的產品要加熱,老的不用,那為什麼老產品要用溶劑,你那新的又不用了?”

對,就是這一點。

肖龔起這人什麼都好,對人也熱情厚道,唯一一點不足就是喜歡刨根問底,特別是這種新工藝的事情,他一定就是要弄清楚個緣由來。

你說老工藝要被淘汰了,要被新工藝取代了,至少有個淘汰和取代的理由吧。

“這,”周二少才一來就被問倒了。

因為其實周懿他自己還真的是門外漢,這幾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字字都說到了點子上,直接問到了熱固溶技術的核心。

“說句實在話,肖總,”周懿也看得開,這種專業的事情他本來就不願意用外行話來糊弄別人,“我確實出去學了三年,但這三年就相當於汽車流水線,你清楚吧。”

周懿一開始讀書的時候選擇的就不是化工這個方向,再加上還是中途出師去學的熱固溶,怎麼可能學得精通。

“那三年我就相當於在流水線上走了一圈,你要我問熱固溶是什麼,我說得上來,怎麼用的,我也知道,但你要問我發動機原理,火花塞的製備,還有那些真正核心中的核心,我是一改不知道的。”

老肖臉色一變,“你們周氏做防護層起家,我問你,都是防護層,”他皺著臉,“你那熱固溶就那麼精貴?這技術就這麼難?”

當然金貴,技術當然難,你看呂昭鉞隻把手住了一個老工廠的原材料車間就能把周氏上上下下吃的死死的,可見這新工藝利害性隻會更大。

“不和你說這個了哥哥,”周懿帶著笑,他今天下來是來問別的的,“你們搞那會議,上麵沒下環保要求?”

“下啦下啦,”老肖一臉不屑,“糊弄糊弄就過去了,怕什麼,還有一年呢。”

“就真不慌?”

“真不慌,我在這一行多少年了,來來回回就是些套路,上麵來了人塞幾包煙吃個飯就好……”老肖嘴巴多,一想起自己是說多了,他擺手,“再說了,還沒輪到我操心呢。”

“你啊,還是想辦法把我那東西用起來,一部分也是好的。”

周懿得了信,終於在這迷霧般的事件裏看得清楚了點,他還是提點了句,“畢竟是新產品,再說以前用的是毒性強的溶劑,肖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熱固溶一點毒性都沒有,你用起來不放心些。”

“算了,認識你們家這麼多年了,周老爺子也是,都喜歡搞些浪費錢的新鮮玩意,我和你說,你那玩意不上也好,燒錢!”

說到這裏,周懿卻是第一次不認同這個觀點的。

要說周懿和自己父親不和,這兩人確實是看不對眼,但如果問周懿佩不佩服自家這位,他是真佩服。

十年前周氏隻是一個資產不過千萬的小廠,但就在這十年時間裏,周銘幾個重大決策都沒有失誤過,這人先是放棄了最賺錢的低檔商品防護轉而去做高檔防護品,又再此基礎上把注意力從輕防腐一次性全部轉移到了重防腐上。

恰逢國內幾次行業大洗牌,化工行業從沿海往內部走,重型機械那些大單全部下放到中部,周氏一口一口穩紮穩打,最後硬生生地走到了國內防護層生產廠家中一個極高的位置。

這才十年,自家的發展不可謂不讓懿二狐狸佩服。

如果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