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嗤笑一聲,“得了吧,等著看我笑話的都在裏麵等著呢,怎麼不知道我是誰,”這人修長的眼睫毛如蝴蝶展翅般微微顫唞,周懿看了門口那人一眼,留了張名片踏著音樂聲就進去了。
裏麵人潮湧動,樂聲震耳,能把韓臻請到這種地方來的人可真有麵子,周懿是知道那老學究一樣的玩意的喜好的,他還想著包名章報錯了信呢,那邊有人看向了自己。
周懿認識,是上次一同陪著韓臻騎馬的那群人中的,那人看到自己後笑著低頭不知道對什麼人說了什麼。
看樣子來對場子了。
他大步穿過人群,守在那裏的人抿著嘴看自自己,一副想要看好戲的模樣,周二少越過人群看過去,隻見那人群中眾星捧月圍著的那位,可不就是周二少心心念念了一整個月的韓大少嗎?
“哎,”見周懿往下走,有人嘀咕了句,“那桌可沒你的位置了。”
周懿倒是不慌,他才不想擠在那群人中間當著大家的麵去當個舔狗,他周懿就算是做戲追人都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全場的注意力都放在這邊,但卻隻見周二少挑了個鄰桌的位置,這個角度好,韓臻這群人的一舉一動一覽無遺,見狀有人在韓臻耳邊輕輕笑了聲,“怎麼,周懿他這是要盯著我們喝啊?”
今白天還在大雨中穿梭的韓少笑而不語,這人身上的黑西裝還沒來得及換下,韓臻抿了口酒,微微舉杯朝周懿示易。
晚上好。
周二少麵不改色,喊來了服務生,“來一杯最貴最好的。”
可能是見得多了,倒是知道這些暴發戶或者俊男美女們之間喜歡玩什麼,不到片刻就遞上了酒來,周二少接過後微微側頭,示易服務生近一點。
“看到那邊坐在正中間的傻大個了沒?”
服務生一愣,看了個過去,周懿順帶朝著對麵舉了舉杯,韓臻笑而不語,周二少輕聲道,“我的酒記在他賬上,勞煩等下你把這杯酒的價錢寫的再高一點。”
這麼多年可能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服務生不由笑了,他連忙拒絕,“這事我們可做不了主,要是對麵那位先生願意,你可以和他說一聲。”
周懿抿了酒,笑著放過了這個話題,倒是韓臻身邊的人看了稀奇,“周二少這是要當著韓少你麵爬牆啊?”
韓臻深深地看了這人一眼。
對方立馬改口,“哦,這是要當著韓少你麵去故意勾引其他人,要你吃醋呢,下策,真的是下策。”
說了還不如不說,韓臻和周懿隔著人群遙遙相望了一眼,今天這場很簡單,就比的是誰先沉不下氣,誰先起身了。
周二少身邊沒了人。
但很快這人身邊就會有,像周懿這樣的美人兒獨自下了夜店,一身這樣的打扮又落了單,他不打耳洞,又沒有紋身,甚至連頭發都不曾染過,看著一副浪蕩的模樣,實際上連骨子裏都透著一股清純。
周懿坐在這個喧鬧無比的空間裏,就像是一位天使走錯了一步誤入了凡塵,在場幾個眼尖的老手都盯著周二少不放,虎視眈眈地盯著下口的機會。
隻要能在這潔白的牡丹上留下一道汙痕……
在眾人的注視下,周懿動了。
韓臻是知道對方的習性的,周懿生性狡詐,確實喜歡給人下套,但是卻沒什麼耐心,一件事如果沒達到自己的預期的話,就會主動動手,這一點十年時間裏倒是沒什麼變化。
隻見那人舉起身前那杯酒,周懿沒有和身旁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對視,反倒和韓臻對上了眼。
周二少朱唇微啟,鮮紅的舌尖在馬丁尼杯緣上的海鹽上點了一點,又飛快地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