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臻開始脫**上的外套,影子瞬間就活了過來,這人夾著手機,微微側過頭來,“我是沒想到,你弄了這麼大的架勢請我來,不是要我去給你分家產,而是要我給你去演戲的。”
“分家產也要看那口家產你吃不吃的下,有沒有毒,”周懿話題一轉,“周禮態度如何?”
“還成,麵對我的時候倒是句句說著要把這事處理好,雖然從表麵上看像是你哥使了絆子,都是新工藝,也有可能。”
這裏有個雖然,看樣子韓臻也想到了和周二少一樣的情況。
“如果是他使了套子,我還巴不得,就周禮那點智商,他能幹什麼事出來,”電話那頭周二少的語氣莫名透著一股寒意,“我實話和你說吧,光項目我就出去學了三年,這事卻剛剛好在節骨眼上出了事……”
這種小概率事件發生的情況太小了,肯定有人為因素,韓臻舉著手機認真聽。
“……但就怕所有人都知道周禮和我不和,所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欺負我,這事要隻是周禮那人小肚雞腸還好,不是,那就是大事了。”
影子隨著主人的動作同時停下,韓臻細細回味了這話半晌,“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周懿的聲音帶著點火氣,“我就是第一場演的急了點,你質疑我智商幹什麼?家賊不除,我這熱固溶這輩子都上不了!”
“沒什麼。”
韓臻垂下眸子,影子烏泱泱地攤在牆角化作一灘,這人聲音低沉,悅耳又動聽,“你確實挺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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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早上九點不到,周氏集團總部的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老員工是見怪不怪了,但是新員工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在意,聽說熱固溶的事故分析會挪到了今天早上來開,屬於工程服務部的新人在外觀望了一上午,“師傅,這事會弄到我們部門頭上來嗎?”
“傻。”
老師傅使了一個白眼,他不急,反倒是問了句,“我問你,公司各個部門還有各個大型項目都有自己的項目組,你看到公司裏有那熱固溶的項目組了嗎?”
新人一愣,還去翻了翻資料,果真是沒有看到的。
“這是……”
“有也已經被撤了,”老師傅說倒是沒說是因為什麼,反正熱固溶那個項目就是一灘渾水,是個人都不想攪和這裏麵的事,反倒是他徒弟一頭霧水,想問個清楚。
“要是熱固溶那事沒有項目組,那不就真的要怪到我們頭上來了?畢竟是工程服務部去的工地,也是我們跟的班。”
“項目沒了,可負責人還在呢,這麼大的一個項目沒項目組,公司的決定你擔心什麼,”老人說完了以後深深歎了一口氣,站隊這事他是真心不願意摻和,這件事明白是有人要把鍋往那周二少頭上套,老師傅擺擺手,“瞎想什麼,上班了!”
“哦,”新人老老實實回到了座位上,立馬閉口不談這事了。
可周懿還是要談的。
周二少為了這個熱固溶出去學了三年,回來折騰了一年,沒人、沒力、沒幫助,到後麵沒了項目組他都撐過來了,現如今在施工最後一個星期和他說項目不能上了,他周懿能咽的下這口氣?
這人低著頭微微理了理袖口,順便等待電梯抵達六樓,這個角度使得外人看不出周二少此時心情如何,倒是周懿轉了轉手上的腕表後抬起了頭來。
周懿目光微斂,神情自如,看不出半點緊張或是喜悅,反正這一場戰役已經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