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鵬詫異,剛要說話,門口傳來曦文的聲音:“父親,您都在和之民亂說什麼!”崔鵬轉過頭去,見吳曦文怒氣衝衝進來,顯然剛才吳程遠的話聽到了大半。

吳程遠放開崔鵬,對吳曦文道:“曦文,你來得正好,我們爺三今天好好喝一回。”

吳曦文說:“父親您身體不適飲酒,還是趕快休息,要不又會被秦醫師罵。”轉頭對崔鵬道:“黎明可能有大風,你還是趁早上路回黑水關吧。”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崔鵬正是尷尬時候,立刻點頭,給吳程遠深施一禮,就要出去,正和端酒進來的親兵撞個滿懷。

“崔鵬你小子給我站住!”吳程遠厲聲喝道,“坐下喝酒!”崔鵬很少聽他這樣語氣對自己說話,錯愕,覺今日吳程遠實在是有些反常,便回身坐下。那親兵擺上酒菜。

“你呢,也給我坐下!”吳程遠指指吳曦文,“別老對你老爹發脾氣。老爹喜歡看你笑。”

“父親……”吳曦文說不下去,一時哽咽,就端起酒壺,給吳程遠和崔鵬斟上。

吳程遠先是一飲而盡,崔鵬陪著他喝了一杯。吳程遠說:“我所有的孩子都獻給帝國了,連女兒都能征善戰,好哇!”又喝了一杯,注意到吳曦文擔心的眼神,便給她倒滿酒杯:“孩子,父親沒照顧好你,還要讓你擔驚受怕,真是對不住啊。”

“父親,您別說了。是我不好。”吳曦文舉起酒杯,淚水滴進了酒裏。

“你有什麼不好?你想方設法隱滿戰兒的死迅,還叫人模仿他的筆跡寫信給我。唉,曦文,你老父親這一輩子經曆過多少事情,就吃不住這種打擊嗎?罰你喝酒!”

崔鵬與吳曦文聽到這裏,都是大吃一驚,想不到吳程遠竟然已經知道吳戰之事!兩個人素來遇事反應敏捷,此刻卻都傻在那裏,一時語塞。吳程遠看看他們的表情,笑道:“之民,曦文瞞我也就是了,怎麼連你也不肯和我說實情。”

崔鵬再也不能抑製,丟開酒杯,跪倒在吳程遠膝下,聲音哽咽:“父親,您還有我這個兒子!”

“父親!”吳曦文也過來跪下,握住吳程遠的手,“我隻有您這一個親人了,我不想您再出意外。請您原諒我!”

“唉!你們這兩個傻孩子,快起來吧。”吳程遠歎息,“這種消息,能封存多久?有的是人拿它當石頭砸我呢。”他指指書架上的一堆信件,“你們猜猜,最先給我報信的人是誰?”見吳曦文與崔鵬都搖頭,吳程遠不快,“你們都不肯猜猜嗎?嗬嗬,這個人來信來安慰我,還說戰兒已經在當地隆重下葬。這個人真是心好得很啊。”

吳曦文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脫口而出:“難道是翼王幽天?”

“就是他了。他說南方產糧區旱災,尚且需要國家救濟,我們北征該是適可而止的時候了。”吳程遠冷笑:“此人慈善麵孔,心腸卻奸詐得很。之民,你以後在朝做官,要特別提防他。”崔鵬答應一聲。吳程遠叫吳曦文溫酒,繼續對崔鵬說:“寧王年輕氣盛,此仗功勞,你可多算在他頭上,不必計較。他未來的位置,並不牢靠。”

崔鵬奇怪:“大家都當寧王是儲君,難道會有變數?”

吳程遠點頭:“變數大了。總之鵬兒你需忠心護衛天帝,不管他做什麼,都要支持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