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樂不聰明,有點一根筋,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所以紀雪崢在聽說了那個女病人的職業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先將遊樂樂騙走。
紀雪崢看了眼滿懷期待等著那女神經病出來的遊樂樂,好似無意問:“剛過來的時候,買了個蛋糕。”
紀雪崢的助理已經收拾完了遊樂樂的東西,聽到這話,有些疑惑。
先生什麼時候買蛋糕了?
遊樂樂耳朵都豎起來了,興奮地趴在舅舅的腿上,“蛋糕!”
這模樣就差搖尾巴流口水了,紀雪崢摸了摸他的腦袋,臉不紅氣不喘,“嗯,放車裏,快化了。”
遊樂樂急了,“那怎麼行,我要分給小夕夕,不要化掉!”
“那跟舅舅一起下去?”
遊樂樂有些糾結,“可是,小夕夕還沒出來。”
“蛋糕不要了?”
“要!”遊樂樂愁了,“讓不能駱哥哥去拿上來嗎?”
“舅舅不舒服,他要照顧我,”紀雪崢從善如流,“你也知道,舅舅從小就身體不好。”
駱冉良心有點痛,別開了頭。
什麼身體不好,小時候的確有點先天不足,後來都治好了好嗎?
要不是自己經常作死不肯吃飯,也不會得厭食症,動不動就低血糖進醫院……
遊樂樂耷拉下了腦袋,“那……舅舅,帶樂樂去拿?”
紀雪崢輕輕一笑,如春風拂過,“好。”
遊樂樂沒有察覺到舅舅的狼尾巴,屁顛屁顛跟在舅舅後麵期待地問:“舅舅,蛋糕是什麼味的?”
“草莓。”
遊樂樂兩眼放光,“我最喜歡草莓了!不知道小夕夕喜不喜歡。”
紀雪崢掃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她有什麼好?”
遊樂樂理直氣壯,“漂亮!”
“膚淺。”
“膚淺是什麼意思?”
“皮膚很白的意思。”
“對對對,”遊樂樂滿臉激動,“她就是膚淺,我就喜歡這麼膚淺的!”
紀雪崢:“……”
駱冉‘噗’一下笑出了聲。
二樓。
許醫生握著孟夕剛畫的畫,道:“遊樂樂的舅舅,紀雪崢。”
紀雪崢!
遊樂樂的舅舅?
孟夕驚了一下,就是剛剛那個人?
許醫生正要問她找紀雪崢幹什麼,忽地,麵前的人已經風襲雲卷一般,瞬間不見了。
許醫生呆了一下,孟夕已經開門飛奔了出去。
賀管家趕緊追出去,“三小姐!”
孟夕到了隔壁病房,卻發現空無一人。
接著,似有所察,轉身跑到了走廊的圍牆邊上往下看。
目光往下的刹那,就已經有一道身影狠狠闖了進來。
猶如那年她微服南下,長河畫舫之上的驚鴻一瞥。
孟夕的心被攥了一下,喉間的思念已率先衝撞而出,喊道:“雪貴人!”
遊樂樂剛剛下樓,忽地,就聽到了頭頂上有動靜,抬頭,一眼就看見了穿著病號服的孟夕,滿臉驚喜招手:“小夕夕!”
紀雪崢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循著遊樂樂的目光抬頭,誰知,竟然看見了一個人不要命地爬到了那足有一人高的圍牆之上,二話不說就往下跳。
孟夕的動作太快,快到許醫生第一時間猛地往前撲,試圖將她抓住,可指尖也隻能與她的衣擺擦過,嚇得臉色煞白,喊道:“孟夕!”
賀管家也嚇得渾身發顫:“三小姐!”
紀雪崢眼皮跳了一下,毫不猶豫拉著遊樂樂往後退。
要死也不知道死遠點,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