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對,酒。”程處亮從旁邊桌麵上去過一個酒壺,對著羅信晃了晃,“如果不是今天晚上還有宴會,咱們兩個當下喝的就不是茶,而是酒啦。”
又跟程處亮交流了幾句之後,羅信才明白,唐朝人嗜酒如命,隻要家裏條件允許的,幾乎天天都要喝酒。
眼下大唐百姓喝的酒有“三勒漿”、“葡萄酒”和一些自家釀製的米酒。
羅信乍聽到“三勒漿”的時候,腦子是漿糊的。
“啥玩意兒,三勒漿?”
這個詞彙咋聽起來這麼耳熟呢。
程處亮笑著取過一個酒杯,給將酒壺之中的酒倒入。
“這就是三勒漿,它產自天竺,由波斯商人帶入咱們大唐,要價可不低啊。”
羅信將酒杯端了過來,湊到鼻頭嗅了嗅。
這三勒漿嗅聞起來並沒有酒香,反而帶著另外一種香氣,具體是什麼香氣羅信也不好判斷。盡管羅信酒量不錯,以前跟人在酒桌上拚酒的時候,三兩白酒他跟喝涼白開似的。
不過,這古代的酒他還是第一次喝,所以隻是輕輕咪了一小口,結果這三勒漿入喉之後,他發現酒竟然是甜的?
“這酒怎麼是甜的?”
聽到羅信這話,程處亮不由得笑著說:“酒不甜,難道還是苦的不成?”
這下子輪到羅信納悶了,難道說大唐的酒都是甜的?
而且,這三勒漿給羅信感覺比涼白開還要涼白開,這哪是酒啊,簡直就是糖水!
羅信所幸就將一杯三勒漿都倒入嘴裏,砸吧了幾下之後發現這酒真的沒什麼酒味,跟啤酒差不多。
羅信又對著程處亮說:“咱們一般普通百姓喝的米酒有沒有,給我也嚐一嚐。”
“有啊,我馬上讓人去拿。”
很快,下人就端著一個酒壇子過來。
羅信打開酒壇子的時候,發現這酒香仍舊不濃,倒了一杯出來,結果還是一口給悶了。
結果他發現這米酒的度數比三勒漿更低!
羅信突然聯想到高中時候背的課文裏李白的“會須一飲三百杯……將進酒,杯莫停……”難怪古人能夠喝三百杯,就這度數的“糖水”,羅信能喝一年!
“還有比這濃度更好的酒了嗎?”羅信問程處亮。
程處亮搖搖頭:“這清酒還是我舅父酒樓裏賣價最高的酒了。”
羅信一下子就抓到了程處亮話裏的重點,問他:“你說著酒叫‘清酒’,難道還有‘濁酒’不成?”
“當然有。”程處亮仿佛也知道一點羅信的性格了,不待羅信開口,他就讓身邊伺候的下人去倉庫取濁酒。
根據程處亮所說,這濁酒就是米酒,一般酒坊裏釀造出來的酒都有些渾濁,檔次差一些的呈現出來的是“綠色”,檔次高的則顯得幹淨一些,但想要跟清水一樣幹淨,那是不可能的。就連羅信手中這“清酒”也並非幹幹淨淨,裏邊還是有一些渾濁物。
下人按照程處亮所說,端了兩種普通釀造的米酒。羅信特意倒了兩碗,結果發現檔次高一些的酒看上去就如同平時煮飯時,倒掉的“淘米水”;而檔次低的酒就不用說了,壓根就下不去嘴啊,那裏頭竟然真的看上去顯得有些“紅紅綠綠”,喝了半口羅信就給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