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

“韋君豪,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再也不要看到你。”

婉兒輕聲的抱怨,隻有和她零距離接觸著的蘇夜能聽得清楚。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把我帶離師父的身邊……師父隻有我,我也隻有師父,怎麼可以輕易奪走我們唯一僅有的東西……老天,你一定是覺得無聊了,想玩我對不對?”

她忽然想起師父把她從冰冷黑暗的巷子裏抱出來時,她所感受到的那份溫暖。

那時候她內心充滿絕望,她真希望自己能就這樣凍死,至少那樣她就不必再感到悲傷。

她唯一的媽媽,因被趕出夫家,沒錢治病而病死在醫院。

她最疼愛的弟弟,因為那個男人的軟禁,選擇了自殺。

她恨自己,為什麼那時候不想辦法帶著弟弟出來,為什麼要將他留在那個冰冷的家。

“弟弟,是我的軟弱,害了你,你知道這麼多年,我無時不刻都在恨著自己,如果不是我,也許你……弟弟,我好想你。”

婉兒心裏疼得要滴血,她一想起多次出現在睡夢中的那張孩子氣的麵孔,她心中的罪惡感就無限增大。

她不自覺抱緊了蘇夜,她看著他的側臉,她幾乎忘了,他是蘇夜……

在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雪裳忽然醒悟,照他們這麼走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到皇宮。

雪裳囑咐蘇夜護著公主,在路邊等候,她去客棧租輛馬車。

蘇夜點頭,將婉兒放下,扶她坐在路邊,為免她摔倒,他一直讓她倚著。

婉兒摸著蘇夜的臉,臉上滑下一滴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

傷了的心要怎麼補4

“我明知道那個人隻是想要你當他的繼承人,我明知道你不喜歡他的生意他的事業,我明知道沒了我們那個家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明明什麼都知道,我怎麼能將你留下……”

“公主,您醉了。”

蘇夜拉下她的手,小聲說道。

“你在生姐姐的氣對嗎?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恨我沒有帶你走,你恨我帶給你如此的絕望,我也恨!我恨我自己,我天天照著鏡子看著自己我都覺得討厭。可我活下來了,師父那麼辛苦養活我,我不能對不起他老人家……”

到了這時,蘇夜早已明白她將自己看錯是他人,隻是任他怎麼解釋,婉兒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了滿地。

蘇夜再也看不下去,將她輕輕擁入懷裏,“姐姐,我沒有怪你,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如果這樣做能讓她好過一些,他甘願暫時充當她心中想著的那個人。

婉兒環住他的腰,一個勁的搖頭,“你該怪我的,該怪我的。”

“蘇夜,你對公主做了什麼!”

雪裳遠遠便看見兩人抱作一團,事關公主的聲譽,她急得直跺腳,還未走近便先吼了起來。

蘇夜被她這麼一吼,嚇得兩手伸直,不敢再碰婉兒。

“雪裳姐,公主好像把我當成別人了。”

“把你當成別人你就能抱公主了?滾開!”

雪裳怒吼道,她將蘇夜推開,把婉兒拉回到自己身上,“公主,小心上馬車。”

蘇夜靜靜的站在一旁,和雪裳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直到雪裳再次出聲,叫他上車,他才敢上前。

這時婉兒變得安靜多了,她閉著眼,臉上的神色很安詳,似是睡著了。

她臉上的淚卻還沒有幹,雪裳看了心疼不已。

傷了的心要怎麼補5

不知個中原由的雪裳隻以為婉兒是因為王爺而傷心,卻不知婉兒心裏埋下的悲傷是任何人也敵不過的。

韋君豪隻是一個引子,婉兒心中的悲傷是舊患。

這個舊患若要痊愈,還不知得經過多少時間的調理。

馬車緩緩行進,蘇夜坐於車頭,不時向馬車裏望一眼。

雪裳將婉兒照顧得很好,相比之下,他忽然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馬車駛至宮門外,守衛的士兵一看是三王妃,很快放行。

不過馬車無法駛進宮內,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雪裳隻好依舊讓蘇夜背著婉兒。

這期間婉兒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覺,被背下馬車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蘇夜背著沉睡中的婉兒,心中一種強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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