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順著牆角坐了下來,哭得不能自己。
她覺得霽月根本就沒那麼愛她。
男人心,海底針,就和這愛情一樣,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她已經一心一意的待他好了,以為這樣就得著了所謂的愛情了。
她想他前世一路走來辛苦,她也幫不了他什麼,便想賺盡天下財富。
她要他錦衣玉食。
她想用銀子為他鋪一條黃金大道,讓他少走些彎路。
不久之後,他就是太尉大人了,也不知道幾時她才會成為太尉夫人。
這樣的日子,莫名就有些讓人等不及了。
她有些害怕,這一世,兜兜轉轉,自己還是得不著他。
~
浴房。
“紅菱讓屬下給您傳個話,說是七小姐藏在屋後頭哭呢,不肯回屋。”
正在沐浴的霽月怔了怔,頷首,說一會就過去。
起身,把幹淨的衣裳又一件件的穿了起來後,又拿了氅衣,出去了。
來到他這院宇的屋後頭,小姑娘果然坐在盡頭的一角抽泣著。
因為傷心極了,雙肩都在抖。
霽月把氅衣披在她身上,去抱她。
小姑娘脾氣大得很,又捶又打的嚷:“放我下來,不許碰我。”
他說:“我已經沐浴過了,衣裳也換過了。”
她剛剛讓他裏裏外外洗個一百遍的。
她卻不肯受安慰,掙紮著道:“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了。”
“那也不能凍死在外麵。”
抱了小姑娘,徑直回了院宇,進了自己屋。
小姑娘掙紮聲就小了下來,不想讓旁人聽見看見他們兄妹失和。
朱公子還住在這邊的呢。
門一關上,她就被擱在了榻上。
在外麵吹了那麼久的冷風,小姑娘嬌嫩,小臉都凍紅了。
他伸手去摸她的手,一樣冷冰冰的。
小姑娘掙紮得可厲害了,他壓著不放,哄她說:“是我錯了,以後再不這樣好不好?”
她氣在心頭,冷言冷語的諷刺:“不這樣,我還沒有意識到,你對我的愛竟是如此的深重,重如泰山,不可自拔,可轉身就能把一個舞伶摟在懷裏。”
他說:“哥哥道謙。”
她冷著小臉道:“別道謙了,放我走,各自冷靜一下吧。”
小姑娘一臉決絕,一臉我根本不想和你說話的不耐煩。
“要我剖心證明嗎?”
“隨便你。”
她才不信他會剖心證明他的愛。
他若死了,就不會有後來的太尉大人了。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隨口就說出來了,她的少年霽月是多麼的會花言巧語啊!
甜言蜜語。
不管用了。
霽月默了默,慢慢放開了她。
小姑娘起身就走。
霽月抓住她的胳膊,想說什麼。
小姑娘明顯不是鬧著玩的,是真的氣了。
朝歌忽然道:“想要證明你愛我,倒也不必剖心這般殘忍,畢竟,你若真死了,我也是舍不得的,但卻可用另一個法子一試。”
他頷首,示意她說。
“你幫一幫大皇子,就是在幫助墨蘭,我要大皇子榮登太子之位,將來墨蘭榮登太子妃之位。”
霽月問她:“是墨蘭讓你這麼做的吧?”
“你甭管。”
霽月卻說:“如果這是她的意思,我勸你以後離她遠一點,我不可能幫助他。”
“為我也不能?”
“不能。”
朝歌滿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