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宴之外,朝歌微微頓足。
蕭神醫竟是沒有跟出來。
他明知道墨蘭受了傷的。
郎心似鐵。
她早該知道這人並不是真正的溫柔。
君臣相聚,一派祥和。
宮宴之外,空蕩,冰冷,森嚴。
皇室的尊嚴,不是誰都可以踐踏的。
彈指之間,墨家的生死榮辱都被定格下來。
墨家人匆匆離去。
“姬美公主,您這是要去哪兒?”
門口之外,談公公攔在了朝歌的麵前。
朝歌說:“回府。”
談公公說:“姬美公主,今天是宮宴,皇上心情高興,您切不可破壞了皇上的雅興。”
皇上不高興與她何幹,她還不高興呢。
“姬美公主,您就此離開,是對皇上的決定有何不滿嗎?”
朝歌心裏一怔,清醒過來。
誰敢對皇上的決定不滿。
她在宮裏待過,知道皇室的威嚴,是不容忤逆的。
談公公這是在提醒她,不可擅自離開,尤其是皇上還沒有離開的情況下。
正在那時,霽月過來了。
談公公朝他行了一禮,退下。
霽月說:“進去。”
朝歌默無聲息的跟他一塊進去了。
墨蘭姑娘那點事雖是影響人心,並不能影響整個宮宴。
宮宴豈會因為這點事就冷場下來。
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女人。
沒有了墨蘭,還會有下一個墨蘭出來代替她。
人散,皇上依舊舉杯,仿若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邀請眾人再次共飲。
皇上目光淡淡的瞥向蕭神醫,他麵色如常,似乎蘭姑娘之事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真沒有影響到他,才好。
都從年輕的時候過來過,誰還沒經曆過一些愛恨情仇的俗事。
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點綴,有她,錦上添花。
無她,自有人代替。
墨府。
墨蘭被帶了回來。
墨家人是沒有想到,本是榮耀而去,卻是帶著恥辱歸來。
真是讓人又恨又怒。
眼下,卻要先為她療傷。
大皇子打入墨蘭體內的是三支梅花針。
由於被蕭歸流擋了一下,那暗器打來時稍有偏差,力量也減弱不少,盡管如此,還是有一大半沒入她的身體裏。
胳膊上,左胸之上,以及左腿上。
她的父親親自為她療傷,把刺在她身體的梅花暗器拔了出來。
那東西打入體內,就如同被釘子釘在肉中一般。
墨蘭本已疼得難忍,被拔出時,到底是疼得昏了過去。
她母親一旁眼淚汪汪,掩麵抽泣,卻不敢放聲哭。
女兒做出這等事情,她連哭的資格都沒有了。
墨府上下惶恐。
墨老夫人氣得頭疼,已不知道該責罵墨蘭什麼才好。
所有的期望都在她的身上,她竟把墨家就此毀在她手中。
墨涵的母親向氏歎氣,說:“作孽哦,早知道蘭姑娘心裏有了心儀之人,當初就該為……”
就該為她女兒把這婚事配,也不至於令墨家遭此大劫。
向氏又說:“蘭姑娘有心儀的公子了,身為她的母親,大嫂豈會不知道,大嫂平日裏就是太縱容著蘭姑娘了,什麼事都聽她的,都說慈母多敗兒,這話是不假的。如果大嫂多說教著點,嚴厲管教點,也不至於令墨蘭這般了,大嫂這一次不僅害了墨蘭,也害了全府的姑娘和公子,讓墨家所有的人都跟著受太牽連。”